黎纵的!”“不。”余霆说,“你没有资格。”黎纵凝视着他,等他说完:“我有一等功勋,以你的职权清理不了我。”“!!!”黎纵的胸口堵得发慌,一口顶在他的心窝里,扯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阵痛,他蓦然转身背对余霆,十指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摩挲了一把,稍稍调整好情绪,又赫然转过身来,直挺挺地看着靠在石壁上的人:“你就非要这么看我?”余霆静静地站着。偏就是余霆的这份沉默,像针对黎纵的一把助燃剂,让黎纵更加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儿做错了让余霆感觉到了威胁,以至于余霆怎么都不肯相信他,面对他一句实话都没有。黎纵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失态得像个要不到礼物的孩子:“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做成这样了你还想我怎么证明?”“………”“保证?我开个专题大会向你保证行不行?”“………”余霆不给回应,黎纵急得一步上前握住他的肩,没轻没重地掐着他的肩窝:“要不我给你道歉?我在公安系统内公开向你道歉??”“行了。”余霆吃痛,疲惫地闭了闭眼,“你不会明白的。”“我是不明白!”黎纵岂止不明白,他就没明白过,“余霆我知道你有苦衷,可你不说我就永远不会明白,你要告诉我,你至少让我帮你。”余霆抬臂想要甩开他的钳制:“你帮不了我,放手。”他越抗拒黎纵手劲越狠:“你为什么老是要一棍子把我打死,你要是对所有人都抱着这么深的敌意,很快你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余霆:“放手。”“余霆你跟我说实话,”黎纵同他视线持平,满眼呼之欲出的央求,“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杨局,为什么要去找鸡哥,你到底在查什么,你告诉我,让我帮你!”“别再问。”“求你了!”黎纵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焦虑、急躁、渴望、无奈,众多五味杂陈的情绪揉在一起,黎纵都快疯了。“………”余霆看着他,就那么漠然地看着他,可那副风平浪静的皮囊下,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三缄其口的隐瞒,都被黎纵微妙地撼动着。在余霆的认知里,“情绪化”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它会让人的理智失控,失去判断力,所以他从小到大就不会轻易发脾气,不让任何人影响和操控他的情绪。可是他还是被影响了。黎纵的情绪在侵蚀他,让他整个人在充满防备的状态下又充满自责。在黎纵替他喝下那杯不知名液体的时候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接受黎纵吻他,接受黎纵抱着他。可他们本不该这样。黎纵是杨维平的徒弟,杨维平是049,如果真的是049出卖了程瑞东,那他和黎纵迟早会针锋相对,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羁绊。可是不知情的黎纵偏偏要往前凑,死缠烂打,步步紧逼,硬要在余霆裹得像铜墙铁壁的心上凿出一个洞,活生生把余霆变成一个极端的矛盾体。黎纵的眼神就像一根尖锐的钢针,迫切地往余霆心窝里扎。余霆不动声色的伪装快要绷不住,他慌乱地推了黎纵两下,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我没有变节,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法律和人民的事,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