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柘真的伤过不少人的心。
舞蹈学院里的同和双很多,普遍都很活跃,相对沉默的异性恋,身在其中倒显得像是异类。
严柘在这所学校里已经扎根深读到了第七年,见过的男男女女男女男女男女……任意性别任意数量的cp组合,比许多人在互联网上冲浪见过的都多很多。
严柘不知道自己是同是异还是双,他也不在乎,没深究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七年里,他被表白过很多次,表白者里有师有生,有男有女有跨,有异有同有双,各式各样,包罗万象。
学舞蹈是很辛苦的一条路,能进入这所院校的学生,有谁的来路不是浸满了血汗泪,哪个群体吃苦越多,哪个群体就越是容易慕强。对严柘的“爱慕”,少说也有七八分,是来源于对强者的滤镜和崇拜。
严柘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足够迷人,只要他想,勾勾手就有人来,随时可以开始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爱情这么简单,反而让他对这事丧失了一大部分兴趣。
何况舞蹈已经满足了他的身心需求,搞别的事情只会浪费他用来钻研舞道的时间和精力。
那些谁谁和谁谁谁们,就都被严柘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在表白前一秒,严柘还是和颜悦色没架子的大神,表白后严柘总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连笑脸都吝啬再给了。
七年里不知道有几多少男少女被他伤了心,为他受尽冷风吹,为他大雨里买醉,最后还只能在他的记忆里统一变成模糊的谁谁谁。
严柘的同级同学们都闭口不谈严柘的“情史”,实在是因为不大好聊起,一聊有很多人都没有面子,其中有老师,有已成名的学长,还有的当事人到现在和严柘仍是同学,当下关系还处得不错。往事当然就不要再提。
严柘这莫须有的“渣男情史”,在捕风捉影的口口相传中被添油加醋,越来越丰富,枝叶繁茂,开花结果,有鼻子有眼,都快成精了。
关于自己在传闻中成了舞蹈学院头号魅魔的事,严柘自己多少也知道一点,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区区魅魔而已,他严柘天人之姿,怎么当不起。
他此时对解弋的忠告,也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孔老师把解弋交付给他,他要对得起孔老师,得全须全尾地把人再交回去。
不能再搞得像以前那谁、那谁谁、那谁谁谁……他已经记不住都是谁了,总之别搞得那么难看。
解弋毫无恋爱经验,也没有什么生活经验,性格使然,能交心的人也一个没有,他是个早慧的少年,但又不早熟。
因而他很难理解,这个传说中的浪子严柘师兄到底在搞什么鬼,一边撩人,一边又警告对方:你可千万别被我撩到哦。
解弋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只能得出结论:这家伙还真是个艺术家。
他认识的艺术家就是这样,只爱艺术和自己,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解弋躲开了严柘拨拉自己头发的手。
严柘没接话,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想太多,往常认识几个小时就对他表白的师弟大有人在。
解弋又开始流露出嫌弃,说:“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学舞蹈的,你两样全占了。”
严柘没被人嫌弃过,新鲜得很,好奇地追问:“为什么?学舞蹈的招你惹你了?再说了,你不也是学舞蹈的?”
解弋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膝盖受过伤,不能跳了,我嫉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