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513兴奋地说:【我要是秦殊观,我肯定把持不住。】
安鹤笙:【我在认真工作,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和没有亲密关系的人进行肢体接触,往往会让人感到边界感受到了侵犯。更何况我对秦殊观来说,是致命的威胁。我的触碰只会让他感到危险、不安,甚至是受到了羞辱。】
513对此表示非常怀疑:【是这样吗?可还是hso~~~】
安鹤笙摇了摇头:【像秦殊观那么理智警惕的人,怎么可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他现在肯定正在揣摩我问他的问题,对我越界的行为感到不爽。】
此时秦殊观正在食堂,想简单吃点东西。现在人不多,他随便弄了两盘餐点,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晚饭内容丰富,味道也不错,可他没什么食欲。
他的指尖和手掌还残存着安鹤笙皮肤的触感和温度。安鹤笙那句“我很期待和你同流合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想无视安鹤笙所有举动,可安鹤笙踩在椅子上那只脚的存在感强烈得令他无法忽视。某些没有世俗欲望的器官,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他非常怀疑,如果当时安鹤笙有进一步的举动,譬如脚尖再往前挪动一寸,或是拉着他的领带将他再往前拽去一寸,他是否会阻止。
他是不是也在期待,和安鹤笙“同流合污”?
秦殊观深吸了一口气,把脑海中不该闪过的画面压了下去,拿起餐具准备吃饭。这时他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逗弄他的余光。
他条件反射地扭头往一旁看去,和他隔着几排的斜后方,一名管理人员坐在那里,有意无意地看向他。
他还不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不认识那名管理人员。但对方是谁都无所谓,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名管理人员的两只眼睛,是两片镜子。
镜子镶嵌在他的眼窝里,在夜晚的灯光下灼动着妖异冰冷的光。
秦殊观转动目光,发现食堂里所有人都和那名管理人员一样,有一双银色的“眼睛”。他们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像尸体睁开双眼。
秦殊观收回视线,木然吃着饭。下一秒,他突然感到喉咙里传来灼烧感,一股无形的压力抵在他的口腔里,不断向喉咙推进。
送进口中的饭菜变成了一只手,伸进他的咽喉,捅开了狭窄绵密的甬道。
“为什么是窒息游戏?”
有人悄声问,“为什么要在他们的眼睛里,刺入镜子碎片?”
那声音不断质问他,那只手不断深入他的喉腔,充满恶趣味地反复拖拽,享受他干呕时吞咽的收缩。
他的额发被汗水打湿,脸颊被痛苦染上病态的潮红,身体克制不住地战栗发抖。
“你更喜欢哪一种?”那声音戏谑地问,“施与,还是被施与?剥夺,还是被剥夺?”
秦殊观哪种也不想要,他只想保持平静。
他强迫自己沸腾的大脑安静下来,起身匆匆走向门口想要离开这里,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面前的人眼中灼灼发亮,镜子碎片闪动着死亡的光。
秦殊观向后看去,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他被镜子的视线包围了。
强制清醒的指令失效,梦境开始侵蚀现实,令人无法分辨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
秦殊观看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先发制人地抓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对方被他一拽,顿时失去重心,身体趔趄着往前扑去。
秦殊观将他丢向密集的人群,紧接着躲开一只朝他挥来的拳头,扣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同时一脚踹飞又一个扑上来的人。
他动作凌厉凶狠,迅捷矫健得像一头黑色的猎豹。他一边放倒一个又一个阻拦者,一边对自己失控的大脑下达指令,可是无数镜子闪动的光打断了他的思绪,晃得他眼花缭乱。
阻止他离开的人没完没了,乌泱泱地朝他涌来,企图将他淹没。他抄起一只凳子,迅猛地跃上桌子,抡起不称手的武器砸向一只只朝他伸来的手。
血花随着骨骼断裂声溅射,在空中绽放飘零。秦殊观脸上、手上、身上全都染了血,连眼睛也微微发红。他陷入激狂的鏖战,沉醉于纯粹的暴力宣泄,忘了叫醒自己。
在他又一次举起麻木的手臂,将凳子砸向抱住他大腿的人时,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一簇簇血迹变成了黑色的线,布满整个空间。秦殊观又一次被丝线困住手脚,成了一个受人支配的傀儡。
丧尸般的人群爬了上来,抓住他的脚踝、双腿,拽着他衣角,像要把他拖进孽镜地狱。
秦殊观奋力抵抗,却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殊气息靠近了他,一只手按在他的尾椎上,不疾不徐地沿着脊椎向上移动。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那个男人扰乱人心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看出他把尸体摆放成葬礼上的遗体,看出他从死者那里夺走了什么,看出每一个领带结微小的差别。可你为什么对镜子碎片避而不谈?”
战栗的酥麻感像一股电流,随着那只手在秦殊观的脊背上蜿蜒而上。他克制不住绷紧肌肉,却压抑不住体内的喧嚣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