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还年轻吗?”一刻钟后,迷迷糊糊中,耳畔有人问道。
沈幼宜可算明白过来太子殿下今夜发什么疯,若不是没了力气,她定会对着他说一百句年轻。
她真是怕了他。
次日醒来,已快到晌午。
沈幼宜懒懒伸了个腰,脑子还是懵的。
素莲进来伺候,见太子妃这副好气色,早已见怪不见。
她将尚衣局新做的夏装拿过来,好奇的嘀咕道:“太子妃,您那面铜镜不是日日都叫宫婢擦拭吗?怎地我瞧见太子大早上的擦洗了半天?”
就算真污了,也用不着太子亲自动手啊。
沈幼宜当即红了脸,烫的惊人,她忙嘱咐道:“那面铜镜我不喜欢了,待会儿你便让人收拾到库房里去。”
“啊?”素莲呆呆愣愣的,昨儿不还好好的吗?
只太子妃发了话,她再好奇也不能多问,自己在心里胡乱琢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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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打更一过,整座东宫都被罩上了一层银纱,到处都静悄悄的。
宫婢们的一间耳房里,大通铺上睡了六个人,只最左面的那个位置只有一张半掀开的被子,睡的人却没了影儿。
挨过来睡的宫婢阿杏被热醒了,她一翻身,却摸到身侧空荡荡的。
起初阿杏还以为阿梅去了净房如厕,直到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撩水声,刚转过身的她又转了回来,她眯起眼,朝底下看去。
今晚月色很亮,透过层纸窗户打进来照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瞧见了什么,她当即惊的捂住自己的嘴,鼻子也嗅到了奇怪的异味。
阿梅在清洗□□。
都是女人,她自不是为了这个惊,只是她忽地想到了最近几日,尤其天热起来后,每日夜里睡下总能闻到股溃烂的腐臭味。
初时她还以为挨着她睡的谁犯了懒,没好好搓身子,这才发了臭。
到头来,问题竟出现在这处。
阿杏心慌的手脚发凉,阿梅下头是染了什么病吗?
她第一反应便是她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病又会不会传染?
喜公公素日里的耳提命面仍在耳边,日日都要强调一遍,称谁若是发现同房或是一道值班的人有任何异样,皆要上报,还能拿到十两的赏银。
阿梅人不错,素日里也谨小慎微,低调做人,同寝的里头,阿杏与她关系还算不错。
只这还算不错,在十两赏银面前,阿杏几乎只犹豫片刻,便做好了决定。
地上的阿梅许是洗好了,她悄悄出屋泼过水,回来将东西放好,便掀开被子要上塌。
阿杏早已屏气凝神,闭上了眼。
那股味又若有似无的飘了过来,她有些嫌弃,慢慢往右边挪了挪,心神不定。
次日阿杏起了个大早,她一脸复杂的往阿梅身上瞥过几眼,咬咬牙出门后便往喜公公的住处去了。
第65章阴谋你今晚有心事
裴络卯时中下朝回到东宫,懒床的太子妃还在梦中。
她睡的香,粉润的唇甜甜翘着,裴络起了坏心思,刚用冷水净过的双手忽覆到了她温热的脖颈处,沈幼宜蹙眉,烦的伸手推他,又娇又气的叫了声裴璟行。
往常沈幼宜根本叫不出口裴络的表字,只随着太子殿下在夜里愈发放纵,迷迷糊糊中她攀着对方的肩膀叫裴络的时候也多的是。
裴络失笑,方想将人叫醒用早膳,有仆婢道喜公公有急事在外头等着。
他颔首,又看了眼沈幼宜,嘱咐婢子:“再过半个时辰,将太子妃叫醒。”
否则日日错过早膳,身子如何受得了?
婢子应下,裴络刚出门,喜公公便急着迎上来,将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宫里当差的宫婢和太监,谁若身子有疾,便不能再近身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