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生孩子是夫妻俩的事,二哥他知晓吗?”
周玉苦笑:“不怕妹妹笑话,自我嫁过来,便不得郎君喜爱。”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垂下眸,继续道:“二……二爷他一个月里,只有五日会歇在我房里,旁的时候都是自己睡书房。他对我冷淡,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
沈幼宜惊的话都说不出,想宽慰几句,周玉却忙抹了眼泪:“瞧我,平日里没个说话的,见了妹妹总觉亲切,便话多了些。妹妹还未说亲,可别听了我这些胡话去。”
她的婆母赵姨娘与三夫人陆氏不对付,嫡出的三郎君与自家夫君感情也不甚好,是以还未嫁过来,周玉便死了与妯娌和睦的心。
沈幼宜拉过周玉的手:“四姐姐出嫁了,我在府上也总是一个人,二嫂若不嫌我烦,往后我常过来便是。”
周玉破泣为笑,背过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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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太君中了风,郎中看过后睡了过去,裴络黄昏时带了名太医,去大房见了崔临。
崔临苦笑一声:“太子殿下有心了。老太太糊涂,你别跟他计较。”
裴络淡淡应道:“太医已经去了寿安堂,老太君那……我便不进去了。”
他话没说全,崔临却什么都懂,免的老太太不想见他,病的愈发重。
陈清芷宽慰了丈夫几句,叹口气:“老太君病了,今日我的生辰便不办了吧。”
崔临道:“本也不是大办,还是叫厨房张罗一桌吧。母亲的身子一时半会也好不起来,家里头的宴席总不能都停了。况且殿下都带了礼过来,总得留一顿饭。”
裴络看向高竹,后者便捧了个红玉玛瑙镯子上来。
陈清芷面上一愣:“殿下有心了。”
“应该的。”裴络随口一句话,叫陈清芷更是摸不着头脑。
她一抬头,便见女儿躲在门后探头探脑的,陈清芷笑出了声:“阿宜你在做甚?还不过来给太子殿下见礼?”
沈幼宜磨磨蹭蹭,心虚的一个眼神都没往裴络那头瞟,装模作样道:“请殿下安。”
崔临纳闷道:“今日怎地如此生分?”
沈幼宜不知该怎么说,敷衍了几句便道:“父亲,阿娘,我回去有点事,待会儿用晚膳时再过来。”
身后那道视线快要把她刺穿,沈幼宜捂住胸口,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几分。
只她出了门,刚转过一个弯,腰上便横揽过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按到了墙上。
沈幼宜吓的惊叫出声,下一刻嘴巴也被人捂住了。熟悉的雪后松木清香传来,意识到捂她的人是裴络后,她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她抗议的朝他瞪了一眼,又呜咽两声,这人才将他的大手挪开,垫到她脑袋后头。
“反悔了?”裴络攥着沈幼宜纤细的手腕,凑到她耳边问。
他呼吸灼热,喷洒在沈幼宜的耳边,颈间,痒的她往回缩了缩身子,慢吞吞道:“什么反悔了?”
裴络抵着她,凌厉的眼神里尽是危险:“昨日应下我的事,这么快便忘了?”
沈幼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气的想锤他几下,奈何两只手腕全被他握着,动弹不了分毫。
她嗔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太子殿下少看不起人。”
既想好了与他在一起,沈幼宜便不会往后退。
裴络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几分,不悦道:“那方才怎么不看我?张嘴便是一句生分的殿下。”
沈幼宜红了脸,嘟嘟嘴巴:“我……我怕被父亲和阿娘看出来。”
接着她叮嘱裴络:“往后人多的时候,你也注意些,不许有过分的举止。至于殿下,我们俩现在都这样了,还叫你兄长合适吗?”
裴络一噎,是不合适。他垂眸,盯着沈幼宜的眼睛问:“我们都哪样了?”
他使坏,沈幼宜才不上当,瞪过去道:“爱哪样哪样。”
裴络面上沉了几分,用她的话道:“既然都这样了,昨日叫我遮遮掩掩,现下又说这样的话,阿宜是当真不想给我个名分?
沈幼宜咳了几声,被呛到无言。
她眨眨眼,可怜巴巴的解释:“突然变了关系,我还不太习惯,父亲和母亲那里我也没想好怎么说。你就不能叫我缓缓嘛,我又不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