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珊被管理员全是眼白凸起的眼珠吓到,头皮有些发痒。
“没逝啦,”简鱼手拂过他的眼睛,“只是翻过去了。”
手再抬起,管理员的眼睛恢复原状,流下两道血泪。
栗珊还是一惊一乍地说,“血、有血……”
“有血不是很正常吗?”
简鱼说,“人的眼球由六条眼肌控制,他的眼珠子都翻上去了,里面的眼肌不是拉伤就是断裂,出点血多正常,你还不如操心一下,他这双眼睛以后还能不能视物,这里的治疗者能把断掉的眼肌接回来吗?”
栗珊:“……”
“咕咕。”
青山蜗蜗用触角戳戳简鱼,让她在外人面前收敛一些。
不过成年人的心理防线就是要比左瑾冷雨霖这种未成年要强,栗珊镇定心神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栗珊感觉自己的指尖有点麻痒,忍不住用拇指按了按其他手指,但没有任何知觉反馈回来。
简鱼又给管理员翻了个面,不嫌脏地用一只手向上捋起他后脑勺的头发,指给她看,“这里。”
栗珊只觉得管理员的头发黑漆漆的,她什么都看不清楚,简鱼的手却印染上了许多血色。
她下意识跟着简鱼蹲下,想靠近看得更清楚,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个不停。
栗珊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管理员明明没死。
白毛汗顺着后脊梁一路向上,越过颈椎,最后在头皮炸开。
“别动。”
栗珊看不清楚简鱼什么时候动的。
她另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抓住她抬起的手。
没有摘下的鸟嘴面具就像是死神的使者一样冰冷。
让她想挣开简鱼去挠不知为何越来越痒的后脑勺。
“唉。”
栗珊听到一声叹息,随后便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简鱼松手,给栗珊检查身体,问两小只,“这里的水源是不是被污染了?”
“咕?”
青山蜗蜗回忆它们这一路过来路上的风景。
青山蜗蜗:不是早就被污染了吗?简鱼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咕。
“波波。”
波音雀觉得这里让它很不舒服。
简鱼把栗珊放在墙角,先进被青山蜗蜗打开的101逛了一圈。
管理员的房间明显比楼上租客的房间宽敞许多,但卫生状况有点差劲,桌上堆叠着许多没有收拾的碗筷。
奇怪的是,哪怕剩菜剩饭已散发出馊了的味道,却没有滋生出如蛾蚋、蕈蚊、果蝇等厨房常见小黑虫。
青山蜗蜗和波音雀胆战心惊,觉得这里是不逊于救济院的恐怖场所。
简鱼把客厅、厨房、卧室都翻了一遍,唯独站在盥洗室门前没有轻易推开门。
她看向两小只,“你们谁胆子大一些?”
“咕!”“波!”
“也不用这么害怕吧,里面也就一二三四……”
简鱼数了又数,十分确定地说,“九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