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手机出来,边拨电话边谴责:“你这男朋友当的,忒不负责。”
“……”
忙音持续不断,季南不耐烦,干脆切了号,转回对话界面,噼里啪啦敲字,进行信息轰炸:【季繁,你人呢!】
两秒不回。
季南眼珠子一转,打开相机“咔嚓”拍了张陈硕的侧脸照,威胁:【最后给你三分钟时间,不理我,我就撕票!】
出奇的管用。
下一秒消息就弹出来:【什么事?】
季南:“……”
得,当哥的就是没有人家男朋友亲。
他心里不平衡,不爽:【想揍你男朋友。】
季繁很快拨了语音通话。
铃声响了两声,季南在陈硕直勾勾的眼神注视下,懒洋洋地划到接听:“哪儿呢?”
“后街酒吧啊。”
他瞥一眼旁边人,非常欠揍地拖长语调。
“行,哥接你去。”-
灯影昏迷。
季繁坐在靠窗位置,捏了杯与气氛格格不入的牛奶,垂眸看着桌面上零散摆放的一堆药盒,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
估摸着时间尚早,高峰时间还没到,只有散台位置零零散散坐了几桌。
店内中央靠吧台左边,是空出来的舞池,台阶被用木板砌高,做出划分,上面摆了些不同种的乐器。此时正有两个抱着吉他的男人,低眼哼歌,氛围抒情缱绻。
他在翻唱陈硕的《阿笙》。
季繁几乎是在他曲调将起的第一秒,就抬起了头,定睛看向台上。
有所察觉般地,其中一个男人也在此时稍侧了点脑袋,顶上绚烂彩灯拉过,有几道落进他漆黑的瞳。
四目相对,两人分别愣了一下。
谢久辞扬手叫停了伴奏,摘掉吉他带,拍了拍身边人的肩,附耳和他说了几句,走下台。
朝着她的方向。
季繁下意识把手边的药盒收了收,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抿了口牛奶。
“一个人?”谢久辞自来熟地坐进她对面沙发,招手叫了个服务生:“来杯长岛。”
“好嘞,辞哥。”服务员明目张胆地朝两人身上打量,嬉皮笑脸道:“只来一杯吗?”
谢久辞懒散倚靠向沙发背,指尖轻点桌面,似有若无地冒了两个字:“不然?”
服务员挤眉弄眼,意有所指地暗示:“这位小姐不需要吗?”
闻言,谢久辞慢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做生意做我头上了?”
“……”
服务生被怼得无话可说,又顾念谢久辞的身份,不敢发作。
空气停滞不动。季繁有意打圆场,僵硬扯了扯唇角:“不用,我不喝酒的。”
想了想,她补充:“男朋友不让。”
这话是季繁自己猜的。
毕竟凭借仅有几次喝酒被抓包经验,她隐约能猜出陈硕的想法——
喝酒可以。跟别的男人喝酒,不行。
服务生面色缓和了些,笑:“辞哥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势。”
意识到他误会,季繁立马想要解释:“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