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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因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谢尔利特一身正装,配饰齐全,甚至还坐做了发型,怀中抱着一大束雪吻红萸。
他站在树下,眉眼在婆娑摇曳的树影中晦暗不明。
梵因站住。
他实在是疲惫,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倦意:“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言下之意是,我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也快点滚回家睡觉去。
谢尔利特往前走了两步,梵因这才发现,他的双瞳竖成了针形。
声音失了往日惯有的温和声调,平静到有些冷淡:“难为我的雄主还关心我的身体。”
梵因打了个手势示意索亚不必上前。
他摁了下刺刺跳痛的太阳穴,眼眉淡倦,“谢尔利特,有话直说。”
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
“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刚从莱西家族的私虫医院出来吧?”
谢尔利特冷笑。
“梵因,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吗?”
第74章暗涌那你去死好了
其实梵因是记得的。
他在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纪念日礼物了。
是他亲自画稿设计,托朋友买了万金一克的稀有矿,打磨定制的一对戒指。
说来讽刺。
他拿到戒指的那天,恰好是他知晓一切的时候。
后来,梵因自然而然的没把纪念日放心上记着了。
“旧情人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贴上去,连结婚纪念日都可以不过了。”谢尔利特语气冰冷,深碧色的眼眸浓深近墨,愠色渐浓,“梵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这个问题让梵因真的很想笑。
谢尔利特,居然有脸问自己这个问题?
夜间风凉,梵因把挽在手肘处的披肩往上拢了拢。他静静地看着谢尔利特,倏地很轻的扬了下唇角,笑意并不达眼底,神色仍旧是清清冷冷的,可微弯的眼眉间却疎艳得生出几分攻击性来。
他轻描淡写道:“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梵因!”谢尔利特近乎咬牙切齿地喊过他的名字,神色沉得愈发厉害,“我才是和你结了婚的雌君,孰轻孰重你就这般分不清吗?”
他就这般在意莱西?日日定点去医院探视不说,连纪念日也不过了,眼巴巴地守着一个和他断联了七年的雌虫?
“谢尔利特。”较比于他的失态,梵因则是冷静到有些冷漠了,即便他唇边的弧度并没有下去,还往上提了稍许,可没有半点温度,眉眼如淬霜雪,“你凭什么觉得,你比他重要。”
克弥斯汀从他还是颗蛋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守了他十八年。
而他和谢尔利特相识四年,结婚也才两年。
谢尔利特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在他这里可以比得过克弥斯汀?
即便梵因并没有知晓一切,谢尔利特也不可能越得过克弥斯汀。莱西。
有些事情,梵因自己都没能看明白。
他在刚成年的时候,懵懵懂懂不知情爱的年纪,就愿意和克弥斯汀携手一生。谢梵音从“门后”走出来,试探着对克弥斯汀伸出手。
而后来即便他确切的知道自己对谢尔利特有过浅层的心动与喜欢,愿意试试和他成为真正的伴侣,想过有以后,可这个以后,并不和终生划等号。
梵因是喜欢谢尔利特的,可深藏在灵魂中的,谢梵音的那部分,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谢尔利特袒露过。
只有克弥斯汀真正窥见和触碰到梵因灵魂底色里,最真实的那部分。
那个敏感不安、游移不定,需要百分二百的安全感和偏爱,才会愿意从玻璃壳中走出来,确定后却又会坚定走向你的谢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