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的草莓全部去了尾巴,傅砚观味道沈辞嘴里,看着对方无精打采的样子,猜测道:“饭菜吃的不合口味?”
“不是。”沈辞拒绝了傅砚观喂过来的第二颗草莓,换了个姿势靠到对方身上。
“我累了,想睡觉了。”
沈辞以为傅砚观肯定还会继续问下去,他甚至已经烦躁到想要发脾气了,可对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亲了亲他的发顶,陪着他一起回了卧室。
这一夜,沈辞不停的梦到小时候,沈长余的虐打,母亲梁媛的冷漠,以及沈唯一拿着冰淇淋骑在沈长余脖子上的画面。
他在梦境中不停的挣扎,可偏偏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想,他应该恨极了沈唯一,但最后的梦里驱散那些噩梦的竟然是沈唯一。
他举着冰淇淋,笑着说:“哥哥吃。”
但这画面没持续多久,就又变成了沈唯一坐在轮椅上哭的画面。
“小辞,小辞。”
沈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天早已大亮,他睡了一夜,却仿佛被大货车碾压了一遍,浑身乏累。
他看向叫醒他的傅砚观,见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显示九点,连忙问道:“你怎么没去上班?”
一向视工作如命的傅砚观竟然旷工了?
“今天公司不忙,我在家陪你。对于昨天的事,我想你应该告诉我。”
沈辞皱眉:“你问了李教练?”
傅砚观点头:“沈唯一去找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由于沈长余败坏的印象,傅砚观对沈唯一也没有好印象,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沈辞麻烦的。
但老李却告诉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说那孩子挺可怜的。
对此他不置可否,沈唯一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关心,他只想听沈辞说,也只信沈辞的。
“我。。。。”
沈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做了半天心里准备才问道:“他如果不换肾很快就会死吗?”
傅砚观道:“就算是换肾也不见得能活。换完肾后首先要确保没有出现排外反应,这过程中但凡出现一点问题,他都可能会死。”
“而就算平安出院,也注定会免疫力降低,恶心、呕吐,还有可以诱发心肌炎,肾功能障碍。”
“这期间所花费的费用就不是沈长余能承担的。”
沈辞许久没有说话,耳边似乎还有沈唯一的哭声,扰的他心烦。
“算了,他的事我懒得管,让沈长余自己去想办法吧。”
沈辞说完就朝着卫生间走,昨天出了一身汗,现在睡衣都粘在身上,不洗个澡是说不过去了。
“小辞。”傅砚观叫住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道,“我能联系到医院的人,要去了解下情况吗?”
“不要。”
沈辞拒绝的干脆,结果没过几秒就又走了回来,连澡都没洗便跟着傅砚观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