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沈辞站在床边久久未语,而傅砚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他确实是被问烦了,脱口而出的话也没过大脑,埋怨的意思实在明显,过后不免有些后悔。
但其实也怪不得傅砚观,他和沈辞相处六年,还是习惯了对方的乖顺。从前只要他回家,沈辞必定会在家里等他,还会做好他喜欢的饭菜。
有时他没心情吃,或者酒喝多了,沈辞总会劝着他吃几口,然后第二天再准备一份合他口味的药膳。
只要他吃了,哪怕只有一口,沈辞就会高兴很久很久。
而现在相比于以前,沈辞确实变了很多,说是换了个人都不为过。
两人僵持下来,傅砚观眉头皱的很紧,足以看出身体的主人真的很难受。
沈辞放下检查单,瞥了眼桌子上没动几口的粥,怎么都是心疼占了上风。
“那。。。我出去给你买份药膳?”
傅砚观没说话。
沈辞咬了下嘴唇,拽了个椅子过来。在傅砚观眉头越皱越紧的情况下搓热了手伸进被子里,几乎瞬间,傅砚观顿了一下,随即眉头舒展几分。
沈辞抬头,与傅砚观四目相对:“这样揉会不会好一些?”
傅砚观“嗯”了声,但其实在不舒服的情况下是不喜欢别人碰的,尤其沈辞还非专业人士,按摩的手法非但不能缓解,还更加剧了胃里的疼痛。
沈辞没注意到这些,心思全在傅砚观肚子上,直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沈辞疑惑:“怎么了?没感觉好一些吗?”
傅砚观不想打击沈辞,编了套话:“我好多了,不用揉了,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沈辞轻咳一声:“这不太好吧,万一护士进来。。。”
“沈辞。”
傅砚观一句话,沈辞算是彻底缴械投降。尤其是眼前这人又实在太过虚弱,让他心疼之余还升起一股保护欲。
最终沈辞还是躺到了傅砚观身旁,单人病床睡一个人绰绰有余,但同时躺下两个大男人,就会显的拥挤。
沈辞紧贴着傅砚观,并先对方一步张开手臂,把高出他半头的人搂进怀里。
原本绞痛的胃竟奇迹般的平和下来,疼痛的频率也有所减少。傅砚观盯着近在咫尺的沈辞,有些别扭这样的姿势,但也没伸手推开。
两人休息期间那个女医生又来查了一次房,看见睡在沈辞怀里的傅砚观,几次张嘴,最后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有沈辞在医院陪护,傅砚观也就没告诉家里。等到那股难受劲彻底消失后,傅砚观又拿起了手机。
外面天已经黑了,沈辞原本抱着傅砚观,像哄宝宝一样哄着他入睡,结果不光把傅砚观哄睡了,他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再醒时看见的就是又开始工作的人。沈辞皱眉,他突然发现傅砚观这种算是一种毛病,只要一接触到工作就不要命的干。
说好听点是年轻人有冲劲,再加上傅砚观事业有成,所以大家看到他努力工作只会觉得他敬业,可要是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作。在沈辞眼里傅砚观就是在拿命作。
傅砚观工作起来几乎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当沈辞把他手机抢走时,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脱口而出的话带着几分训斥的意思:“别闹。”
沈辞直接按灭手机,对上傅砚观的目光,半点不示弱:“傅砚观你是小孩子吗?不看着不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