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校长也真是的,一场球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刘伟鸿对朱校长的“认真”有点不以为然。
“不是的,我听说啊,朱校长和工贸学校的李校长在竞争呢……”
唐秋叶学了一阵朱校长走路,又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压低了嗓门,神神秘秘地说道。在一个天性单纯的女人脸上忽然露出这种神秘的神情,可不知道多有趣了。
“竞争什么?”
刘伟鸿也来了兴趣。
“教委主任啊。以前地区那个教委主任高升了,做了副专员。教委主任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朱校长和李校长是最有希望的。”
刘伟鸿恍然。
农校校长和工贸学校校长论级别都是正处级,和地区教委主任是一样的。但是论实权,那就天差地远。尽管打篮球的输赢和竞争教委主任完全不搭界,朱校长也不想弱了气势。
“其实,朱校长还是很有希望的,他和地区的陆专员是同学。”
唐秋叶又爆出一个秘密。
刘伟鸿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呗。听我家那傻子的老爹说的……”
唐秋叶脸色阴沉下来,似乎很不高兴了。
唐秋叶的丈夫是弱智,俗称“傻子”。
对于唐秋叶这段婚姻,刘伟鸿略知一二。
唐秋叶在家里排行老三,父亲是青峰市郊区的一个村的村支书。她的婆家则比价显赫,至少在青峰地区来说,算得上等人家。老公公是地区农业局的局长,以前则是青峰市的副书记,常年在唐秋叶她们那个村蹲点,和唐秋叶的父亲关系特别好,老哥俩经常凑在一起喝个小酒。
副书记在唐支书面前没架子,喝着酒就会长吁短叹,向唐支书诉苦。
在别人眼里,副书记那是高高在上的大干部,能有什么苦要向一个农民诉?
副书记还真是有心病。
那就是他那个弱智的小儿子,二十好几了,一直找不到媳妇。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哪怕是副书记的儿子也不例外。副书记也不能以势压人,搞“王老虎抢亲”那样的事情。
有一回,老哥俩又喝上了,喝得醉醺醺的,副书记又开始诉苦,眼睛直往唐秋叶身上瞥。那是四年前,唐秋叶刚满十八岁,出落得十分丰满水灵,在那十里八乡,算得是个美人胚子。就是太高大了,显得有点傻大姐的架势。
不过在农村,这可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