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瀛施施然地坐到椅子里,“我的日子当然清净悠闲,日日如登春台,美妙无比。”
李兰修拍拍妙素的肩膀,妙素悄无声息地退出殿门,他点头说道:“那便好。”
白瀛盯着他幽幽地道:“听闻你在梦仙城大展风头,捕获芳心无数,想必逍遥自在,乐不思蜀吧?”
李兰修听着像深闺怨妇指责花心的夫婿,不禁扑哧一笑,“我过得如何,白真传不都很清楚么?”
“你远在千里之外,我在重玄宗内,你的事情屡有耳闻罢了。”白瀛神色矜高淡定,说着端坐起身来,不近人情的模样。
李兰修心里好笑,轻轻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白瀛拿起桌上的残酒,随手泼在地毯,手中漫不经意地把玩着空杯,“你离宗之后,我的情热期便过去了,下次还得百八十年。”
“哦?”李兰修歪过头瞧着他,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白瀛见他一点都不着急,凉飕飕瞥他一眼,“李公子这次收获颇丰吧?”
李兰修气定神闲地道:“还成。”
“我听闻李公子又收了一双人,流云宗的江……什么的,也为李公子倾心。”
白瀛顿一下,冷幽幽地道:“李公子身边都是狂蜂浪蝶,看来如今我入不了你的眼。”
李兰修瞧着他,明知故问,“嗯?白真传如何知道我收服了两个人?”
“……”
白瀛盯着他,牙根泛痒痒,恨不得扑上去,一口把他纤细漂亮的脖颈咬断。
李兰修逗得差不多了,抬起手腕轻轻地招了招手,“过来。”
白瀛似是不情不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冷冰冰问:“何事?”
李兰修身子向后一仰,身子慵懒侧倚在扶手,朝他慢悠悠勾勾手指。
白瀛嘴角轻微翘起,弓腰俯下身问道:“李公子有何吩咐?”
“谢谢你。”李兰修摸着他的脸颊,温声细语地道。
白瀛耳根子微微泛红,语气依然冷淡地问:“谢我做什么?”
李兰修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红教四位护法的尸首上,有妖魔出手的痕迹。
能有号令妖魔的能力,必然是白瀛出手相助。
以前他想不明白,妖王为何见他就情不自禁,扑在他身上闻个没完。
现在理清缘由,这应当是沈长老曾经提到过,双修圣体最显而易见的特点——身上气息对妖魔有极大的吸引力。
沧溟界里老树妖、狐妖一族、黑蛟,都曾说过他身有异香,闻见就情难自禁,想趴在他身上闻个痛快。
这本来是件麻烦事,妖魔普遍嗜血残忍,喜怒不定,但若能收服白瀛做小弟,倒也能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代价嘛……
被小弟趴在他身上闻一闻,狂热舔一通,只要白瀛不跟楚越似的,吃了上顿想下顿,想爬他的床,把白龙当小狗养着也挺有意思。
他一言不发,白瀛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耳根的薄红越来越重,轻哧一声道:“你不必谢我,我并非要出手帮你,只是我与红教有仇罢了。”
李兰修一双眼洞若观火,嘴角勾出戏谑讥诮的笑意。
白瀛恼羞成怒,猝不及防地压在他身上,抵着脸冷冷逼问道:“你笑什么笑?非得要我承认,我很担心你,很想你,才肯放过我?”
李兰修慢悠悠拍着他的脸颊,笑意不减,“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