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厉害啊!”
围观的人吵吵嚷嚷说着话,姑娘神色明显慌张,她摇完骰后一掀,顿时脸色更白了。
盅里的骰点数远不及华衣男。
李兰修二话不说解开襕衫向后一褪,露出里面锦白里衣,绯红的襕衫像披帛似的,松散挂在他的手臂,他瞧眼姑娘,“无事,继续来。”
华衣男悠悠笑着,拿起骰盅再次晃动,“砰”地一声响拍在赌桌,掀开后又是状元插金花。
赌坊里的修士纷纷起哄,气氛热烈。
姑娘犹豫不决捏着骰盅,小声提议:“公子,要不还是赌灵石吧?”
李兰修松散地握住她搭在骰盅的手,轻笑着问:“那多没劲,你不想看他脱衣服?”
姑娘眼神发亮,用力地点点头。
华衣男的神情难看,故作不以为然地哼笑几声。
李兰修握住姑娘的手连同骰盅一同高高举起来,宽大的袖口向内滑落,露出白到泛光的一截手臂,如同琼脂细腻光洁,线条很是好看。
他瞧也不瞧华衣男一眼,手腕游刃有余地转动,骰子在盅里碰撞的响声清脆富有节奏感。
周围的修士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看着看着,目光不约而同黏在他身上。
赌桌四周点着明亮连枝灯,他斜坐在桌边的身姿慵懒,举起的手臂姿态很养眼。
旁人摇骰子时手腕跟手臂一起抖,可这骰盅到他手中,只有手腕慢悠悠地转圈,手臂却纹丝不动。
灯影交错间,手臂投下的影子像一条优雅的龙,在围观众人身上游动流转,仿佛是游龙在雨露均沾。
姑娘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两颊红红地含着笑。
“砰”一声掷在桌上,李兰修握着她的手掀开盅,清一水的红色六点,直接碾压华衣男。
赌坊偏僻的一角,一只不起眼的云雀站在横梁,黑豆豆眼闪闪发亮地盯着李兰修。
白瀛在重玄宗闭目凝神,通过云雀的双眼,赌坊里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他躺在寒潭流水之上,仿佛一叶扁舟,刺骨冰冷的水从身体四周流过,本应让他镇静的寒潭水,却被他滚烫的身体给消解,反而越来越热。
“……”
烦躁。
华衣男不情不愿地脱了外袍甩在赌桌,大喊一声:“再来!”
顾正行坐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位李公子。
重玄宗有一门密不外传的真元听息法,用意念引导灵气洗涤双耳,通达灵台,能令修士原本就强大的听力翻倍,能够听到平常难以捕捉的细小动静。
这门听息法本是用来追踪妖魔的踪迹,伏击魔宗的歹人,李公子却用来听骰盅里的点数落位。
一个有点能耐的小骗子。
漆黑的帷帽下,他勾起唇角,冷冷笑一下。
小骗子就应该受点教训。
华衣男哪能是李兰修的对手,没过一会,脱得光溜溜着膀子,只剩件遮羞的里裤。
他面红耳赤站在赌桌前,被当众落了面子,脸上实在挂不住。
硬着头皮都得赌下去,他刚拿起骰盅,忽然一道沉静声音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