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哼笑,“就你嘴巴最甜。”
隋良哈哈笑,他捡起地上的碗捧进灶房里,看水囊还在屋里,他举起来说:“我姐夫忘带水了,我给他送去。”
“去吧。”
隋玉在家洗碗喂猪,锅洗干净,她往里面舀一大锅水,打算趁着天暖和洗个澡。
洗完澡就着热锅热灶蒸兔子和狼肉干,蒸熟了挂院子里风吹日晒,等赵西平出门的时候给他带走。
家里狼肉还有多的,想到赵西平牙口好,也爱吃这口东西,隋玉半下午的时候剁狼肉扔锅里炖。花椒树发了新叶,她薅一把花椒叶丢进肉锅里,酒也来两勺去腥,再去菜园拔三根葱丢进去。
狼肉炖出香味,干活的人回来了。
隋良是骑在牛背上回来的。
隋玉啧啧两声,说:“骑牛背要尿床,你今晚别跟我们睡,你床上的褥子垫子和狼皮我都给你晒了,你今晚搬回去。”
赵西平听了这话眼中精光大作。
隋玉当做没看见。
隋良有些不信,他问他姐夫是不是这样。
“对,你今晚搬过去睡,我提个尿桶放你屋里,有尿了尿桶里。”
“那你还让我骑牛?”隋良苦了脸。
赵西平冲隋玉挑了下眉,说:“再有两三晚我就出门了,你搬走两三晚,我走了你再搬回来。”
隋良没意见了。
隋玉往灶房里走,说:“狼肉炖熟了,洗洗手就来吃饭。”
隋玉跟隋良都不怎么喜欢吃狼肉,再好吃也觉得有股腥膻血味,这是之前在流放的路上留下的印象。今晚这顿也是,姐弟俩挑挑拣拣吃了几筷子,一钵狼肉都是赵西平一个人的。
“给,炒饭。”隋玉递碗过去。
隋良舔牙,狼肉丝卡牙里了,他接过碗放下,走出去用手抠牙,咔蹦两下,一条肉丝拽掉了两颗牙。
“牙又掉了——”他捧着牙掉眼泪,“掉两颗,好多血。”
隋玉放下碗出去,她接过牙嘚的一下扔房顶上,说:“漱漱嘴,一会儿就不流血了。怎么还哭了?又不是第一次掉牙。”
“流血了。”隋良伸手摸豁牙口,一按又哇的一声哭了,“肉烂了。”
“明天就好了,新牙很快就会长出来。”隋玉舀水给他洗手,让他多漱漱嘴,直接拉人进去。
赵西平在屋里笑他,“再来块儿肉?”
“我再也不吃狼肉了。”隋良有脾气了。
“那你吃饭,猪油炒的饭,一会儿凉了。”隋玉说。
隋良嚼了一口,盐腌得嘴疼,他放下碗不吃了,抱着猫官啪啪掉眼泪。
“我不想掉牙,猫官怎么不掉牙?”
“它掉牙了怎么逮耗子?你又不逮耗子,掉牙了还能少吃点饭,省粮食。”赵西平逗他。
隋良“嗷”的一声哭出声,变调的哭声惹得隋玉大笑,他气得撅着个嘴,不多一会儿也笑了。
“我还有好多个牙没掉,是不是都要掉?”他又开始摸牙。
“会一颗一颗掉,再一颗一颗长。”隋玉扒口饭,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