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扫兴。”隋玉扫他一眼,她又夸了句猫官有本事,说:“反正从猫来咱家,家里吃的喝的没再遭耗子。”
“我吃饱了。”赵西平懒得跟她扯,他放下碗,说:“我去挑水了,隋良来栓门。”
“天凉了,你别在河里洗澡了,冻病了要遭罪的。”隋玉大声叮嘱,“你回来洗,我给你烧热水。”
“不用。”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走出大门了。
“犟种。”隋玉呸了一声。
洗了锅碗又不用和面,隋玉大感轻松,她烧水擦洗了身子就坐床上了,床头放的木箱子又被搬上床,她跟隋良心情颇好地一枚一枚数铜板。
“开门。”挑水的人回来了。
隋玉放下铜板趿上鞋去开门,见他手里拎着鱼,问:“草网逮的?”
“洗澡的时候逮的,草网没了,不知道是被水冲走了还是被人拿走了。”昨晚没挑水,今早倒是去挑水了,但也没顾上检查草网,草网什么时候没的他都不清楚。赵西平将鱼丢破桶里,说:“明天没事,我再编两个。”
“我的草鞋鞋底要不行了……”
“编编编编编——”赵西平拦下她的话,说:“给你编,行了吧?进屋睡去,别来烦我。”
“良哥儿……”
“编。”
“好嘞。”隋玉大步离开,“那我们先睡了,不等你了。”
卧房门关上了,赵西平放下水桶盯着缸里晃动的水波,脸皮真厚,她的小心思被说破了她竟然丝毫不尴尬,还像往日一般这啊那的使唤人。
“和面的时候记得洗手啊。”
屋里传出一声吆喝,赵西平皱眉看过去,他舀一瓢水倒破桶里,在鱼摆尾的声响里又舀水搓手。进灶房拌酒糟和面时,他越想越不对劲,恍惚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是他的一场梦,受影响的只有他一个人。
猫官吃完耗子从柴堆里出来了,它悠闲地走进灶房,一跃坐上灶台,支着毛腿一下又一下舔毛。
赵西平盯它一眼,等它毛腿舔顺了,他捏撮面糊滴上去,见它愣了一下又继续舔,他笑了一声。
两大盆面和好,猫睡了,骆驼睡了,鸡也睡了,赵西平捏了捏酸痛的脖子,也推门进屋睡觉。
……
天明,隋玉做好早饭她先吃,丢了碗就开始洗萝卜切萝卜。
赵西平吃完饭见昨夜和的面发了,他拌上干面揉成面团,盖上锅盖继续发酵着。
“我去放骆驼了。”
“好,一个时辰后把骆驼牵回来。”隋玉交代。
萝卜切好端进灶房,进门一看吃完的碗筷还泡在锅里,隋玉放下木盆,撸起袖子三两下将碗筷洗干净再过道水放进食柜里。
“良哥儿,可以烧火了。”她说。
隋良扯干草捂火,灶洞里的柴引燃了,他走到食柜旁拿下碗,又将碗放盆里示意隋玉看。
“不用你洗,我顺手就给做了,他也能顺手就给做了,就是心里不痛快,拧着那根筋跟我对着干。”隋玉笑笑,让赵西平明面上占些便宜,他那头犟驴才会愿意听她拐弯抹角地使唤。
等她炒好馅,一锅包子蒸上锅了,放骆驼的人踩着点回来了。
“我蒸锅包子你待会儿先吃,再留几个放食柜里,晌午你在家饿了就生火烤包子吃。”隋玉擦着手站灶门口交代。
赵西平点头。
“骆驼背上的筐你检查一下,我怕松动了。”隋玉提起靠墙放的泥炉,举到半空被男人接过手,她又去提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