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在酒酣耳热的场合,说什么话人家都会当做是放屁。我来苏西乡第一次参加这么多人在一起的聚会,这一开口说话就是我的处女秀。一句话说不好,给人留下个不好的印象,以后还怎么混?
柳权又催我说几句,我站起身想了想,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又坐下来。
坐在一边的薛冰老师就说:“要不陈经理唱首歌也行啊!”
她的话让大家哄堂大笑。
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这是我大学里一个上铺的兄弟说的。因为这句话,我打赌拉着他去音乐学院找了个女孩子听我唱歌。结果我一唱完,女孩子说:“天籁!”
我不知道女孩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我从此以后很少唱歌了。
我瞄了一眼乖巧的音乐老师。她正抖动着双肩笑。
不是我不想说,也不是我不想唱。从来苏西乡的第一天起,我就暗暗发过誓的,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但我更明白,说一千句话,不如做一件实在事。
我叫了一声老赵,示意他我交代的事。
老赵开始很茫然,突然拍了一下脑袋,从屁股底下把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一把红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对大家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公司开张了。今天柳书记和郝乡长都在,当初柳书记和郝乡长要我负责乡政府公司的事,我怕担不起,还在犹豫。是领导们给了我信心。到现在,我觉得,公司赚的每一分钱,都有大家的份。这次我们收购茶油,全乡干部都出了很大的力,为感谢大家,我决定给大家发点辛苦费,钱不多,请笑纳。”
发辛苦费的事,我事先请示过柳权书记,他想也没想就高兴的答应了。
我叫红艳过来帮忙。红艳开始很诧异,我叫了几声,她才如小鹿一般地奔过来。
我是有计划的,这次派送红包,一般工作人员一百,担任领导职务的三百。我们公司的本次不发,另行奖励。郝乡长,柳书记每人五百。
接到红包,大家更是热烈。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发完红包,大家又开始喝酒。开始有人过来给我敬酒了。我不喝他说我看不起他,喝了自己又怕顶不住。好在高兴,也不去想后果了,来人就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最后是音乐老师薛冰敬我,说是代表所有老师表示对我的感谢。我不能推辞,本来一美女,又代表着全部的老师,我不能不喝。
逐一喝下来,我只觉得头重脚轻,肚子里翻江倒海。人酒醉,心是明白的,不管醉得如何厉害,自己的思想还是存在。当然,酒壮怂人胆,许多平常不敢说的话,平常不敢做的举动,在酒醉后都能行云流水般倾泻出来。
突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接着就看见老赵的儿子笑呵呵地进来。
老赵一下子站起了身,紧张地问:“生了?”
“生了!”基金会的小赵冲大家抱拳:“本人刚才生了一小子。来晚了一步,呵呵,我认罚,先喝三杯。”
他在我面前拿了杯子,自己倒满了酒,冲我笑笑说:“陈经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