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将木偶断手一事娓娓道来,应允道:“倘若木偶断手是有人精心设计,想必我们在沅陵城时就被盯上了,那么对方唯一的目的只有龙力丹。”
白虞垂眸,心事重重的模样道:“但是木偶断手若只是巧合,那对方又为何要将我们引至魄灵宫?”
“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那团黑影根本没有想过你会追上它。”池羡的目光落在白虞肩前的发丝,反问,“它抢走金钗时你没有感受到异样吗?”
异样?
白虞紧紧蹙眉,敛眸回忆扣下木窗时的情景,场景仿佛在她的脑海中重演一遍,黑影抢走金钗的那刻她感受到一阵拉扯,几根发丝飘落在地,难道黑影抢走金钗的那刻同时带走了她的一缕发丝?
因此方才她控制不住地奔向魄灵宫难道是因为那缕发丝?
那么这一切线索都有了头绪。
白虞眼前一亮,同三人解释:“被控制的那刻,在我的耳畔传来一阵妩媚的女声,是她在吸引我。”
伶舟诩听得云里雾里,白虞补充道:“我之所以被控制,或许是因为黑影掠夺走我的那缕发丝。”
池羡起身,做出施法的手势,他体内的灵力徐徐流进白虞体内。
白虞感受到体内涌入一阵凉意,拧眉看向池羡,问道:“池羡,你这是做什么?”
“那缕发丝在魄灵宫,你随时会被控制。”池羡的声音冷淡,他顿住眼底闪过一丝退缩,“但是你欠我的恩未还,我必须要看守住你。”
伶舟诩分辨出灌入白虞体内不单单只是灵力,那是他的气息,池羡将他的气息灌入白虞体内,以便今后更快找到她。
突然间又扯上还恩,白虞心中感到不快,这种感觉就像被老师催促写作业一样,惹人心烦。
“行了,你快点吧。”法力灌入体内时她无法动弹,一阵凉意直冲进腹部,全身感到不舒适。
池羡手腕一翻灵力收回他的体内,一股暖流覆上全身,那是她体内独有的暖意。
白虞拧着眉头,从池羡输入灵力进入她的体内后,仿佛这具身躯不属于她,太冷了。
白虞轻咳两声,手撑在榻前微微颤抖着身子,抬眸仰视他问道:“池羡,你输入的究竟是什么灵力,为什么这么冷?”
池羡垂眸不语,他该如何告知她,那根本不是灵力,是气息。
伶舟诩愣在一旁似是看出池羡的难言之隐,转移话题低声问道:“白师姐,此件事情需要告诉棠师妹吗?”
白虞眼前一亮,伶师弟终于开窍了,她瞬间感受到全身上下一点也不冷,瞥向伶舟诩频频点头。
伶舟诩起身离开白虞的客房,刚踏出一步便被白虞拦下,只见她轻言细语地嘱咐道:“棠师妹告知我们那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所以伶师弟定要同她好好交流。”
伶舟诩瞳眸流转,心中在犹豫不决,棠溪冉来此地的目的定有别想,不过总好比关南浔靠谱。
犹豫片刻后,伶舟诩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白虞撇头对上池羡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几秒后白虞起身去拿白纸和笔墨。
只见她蹲坐在雕花榻前,笔端沾染上黑墨水,轻轻挥动着毛笔在白纸前写下几行字。
池羡敛眸凑近瞧,却瞥见她在白纸上写下秦丰的名字,这才分别几天,她就浮夸到要给他写信?
越想心中越恼怒,池羡伸手去抢白虞压在手下的白纸,好在白虞眼疾手快,将白纸转移方向,她抬眸看向他表现出一脸疑惑。
“你要做什么?”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微微怔神。
池羡压抑着心中的烦怒,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白鸾曦,你想给他写信?”
白虞可听不得他用这种责怪的口吻发话,她扬眉认真道:“怎么?写信你也要管着!”
池羡眸色愈发阴冷,白虞显然猜出他下一句该说的话语,先一步开口:“就算你救过我,就算我要报你的恩,但也没有救命恩人还管别人交友写信的事情啊!”
“你真是莫名其妙。”白虞见他脸色不佳,一眼便看出是他生气的前兆,低声喃喃道。
在她口中所说的那句话传到池羡耳边就像是变了个说法,秦丰和她是挚友之交,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
仔细说来还是他妨碍他们二人的挚友情分。
池羡说不上心中什么感受,眼底流露出既伤心又恼怒的神色,他不再用冷淡责怪的口吻说话,而是哑着嗓音:“不要给他传信……”
那句“好不好”挂在嘴边却迟迟不肯说出口。
白虞抬眸见他那双真诚的眸子配上那张俊俏的脸,语气中还存有几分可怜,白虞松下一口气,将白纸展平放在池羡眼前。
“小气鬼,连写封信都要管着。”白虞纤长的手指着白纸前的几行字,展示给他看,“看到了吗?我没有透露地灵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