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柜台,礼貌地和大叔握手,国际通用英文打招呼。
胖大叔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阵,转脸叽里呱啦对陈嘉之说了一通。
本来开始还是淡淡的笑,越听,陈嘉之逐渐笑得合不拢嘴。
三分钟后,两人提着小小的牛皮袋子从面包店出来,他才解释说,“叔叔说你很帅。。。。。。”
想到什么憋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说你看起来像冷酷的杀手,特别是打量面包的时候,感觉想用刀子把它们肢解。”
“话说你干嘛那样啊,哈哈哈,怎么还恨上面包了?”
“有这么好笑?”
“对啊,我从来不觉得你凶,原来好像是没对我凶过啊。”边走边吃,陈嘉之口齿不清,“不过也不对,刚回国那阵儿你对我很凶,动不动就不理人,动不动就黑脸。”
沈时序把他揽到大街里面,“那时候只知道你一走11年,我还不能发火?”
彻底解开心结,无论什么话题两人都能正常面对。
“好有道理,假如你‘抛弃’我11年。。。。。。”面对不争的事实,陈嘉之讨好地摸摸他的腰,“我肯定。。。。。。”
“肯定?”
“咬死你!”
“建议先别咬死我,先把面包咬死吧。”
走出大街,两人拐上一条静谧的临河小街。
伯尔尼的家坐落在这里,坐落在阿勒河畔。
这片街区都是以三层小楼建筑物排布,身后是古尔腾山,远眺是环抱连绵的少女峰。
“以前夏天天气好的时候,爸爸带我在河上划橡皮艇,教我认树上的虫子。”指着对面的公园,陈嘉之擦擦嘴角的面包屑,“那里以前有游乐园,有沙子可以玩,有转转圈,还可以玩滑板。”
顺着视线看过去,沈时序只看见大片大片的草坪。
时过境迁,虽然幼时光景早已不复存在。
但不得不说,伯尔尼更像家。
在这里,陈嘉之有认识的邻居,吃习惯了的食物。
“回去在麓山后院给你建一个。”听起来像开玩笑,其实他并未开玩笑,“小时候用铲子铲沙,现在25了,应该用挖掘机来挖。”
“。。。。。。你认真的?”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虽然我很心动,但是挖掘机不是要考专业的证么。”
“你又不参加工作,要证你就考呗。”沈时序淡淡说,“好歹是门手艺。”
“。。。。。。”
“我怎么觉得你在诓我?”
“没诓你。”河边起了风,沈时序将他羽绒服拉上去,顺手把头发揉乱,“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当个随心所欲的傻子,活到100岁。”
滴溜溜转转眼珠,陈嘉之说,“那你把你的布里给我吃一口。”
他吃的是提挈诺白面包,是瑞士经典款,质地松软。
而沈时序吃的是布里面包,特点是焦皮硬,气泡少。
闻着味道特别浓,特别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