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尾忍无可忍,张嘴就要骂人,被谢檀衣一个禁言咒被迫闭了嘴,伏崖又腻腻歪歪的说了遍“想你”,谢檀衣才不紧不慢的断了传音。
他一直盯着云尾,见大黑蛇腮帮鼓动两下,想必牙都快咬碎了,但却倔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尾巴尖都绷紧了,眼眶红的厉害,唇微微发抖,十足的可怜样。
一想到他都是自找的,谢檀衣都气笑了,手腕一动,银色长。枪出现在手里。
云尾惊愕的睁大一双桃花眼:“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他以为谢檀衣会哄他的,要是谢檀衣说两句软话,说舍不得他,那他暂时也能容下那个小妖精,等他找到这小妖精在哪,他再上门把头给他揪下来!
没想到,谢檀衣不狡辩也不哄他,看这架势竟是要揍他!
怎么会这样?!
“唔唔唔!”
“长着嘴却不知开口问话,自己胡乱猜测,既然之前不开口,那就先别开口了。”谢檀衣掂了掂手中长。枪:“等我打完再说。”
……
木屋内,谢檀衣坐在外厅的矮凳上用帕子擦拭寒律的枪身,云尾像个被欺压的小媳妇,变成了人身,只套了条长裤,蔫哒哒的跪在门外台阶下,不时悄悄瞄一眼谢檀衣。
他赤。裸的背脊上有五条红痕,乍一看是有些触目惊心,但细看的话已经在缓慢的消肿了。
谢檀衣到底是手下留情了,寒律只是普通的兵器,若是用兰时,哪怕是包住剑刃抽他一顿,都不会好的这么快。
方才谢檀衣已经淡声说了一遍前因后果,云尾先是惊讶,随即又是惊喜。
他就是季云涯!
他就是谢檀衣会坚定的喜欢着的那个人,呃,现在是蛇。
此时再去想谢檀衣这些时日与自己相处时,神色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哀戚,以及他那一头雪银色的长发,云尾只觉得心疼,恨不能自己抽自己一顿。
“师兄……”他小声叫谢檀衣:“我跪多久都可以的,你不要生闷气,也别不理我……”
谢檀衣斜睨他一眼,长。枪收回储物戒中,他拎起小炉上的茶盏,为自己斟了杯茶,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透过袅袅水雾俯瞰着云尾。
“现在你知道伏崖与你的关系了?”他像在早课上抓住个开小差的弟子,语气平淡的提问:“说说?”
云尾满脸的沮丧:“季云涯祭阵后神魂流散,后来被剑宗的江琢用阵法救回来了,但受魑魂鸮的影响,他的神魂分裂开了,我与那个传音的傻……呃,伏崖,说到底都是季云涯……”
谢檀衣颔首,“嗯。”
云尾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谢檀衣又说:“我有句话要问你。”
云尾急急的点头:“师兄请问。”
谢檀衣用杯盖撇去茶沫,垂眸道:“你认为我在道侣坐化后会找‘替身’,认为我只把你当做季云涯的替代品,这些我不计较,毕竟你没有记忆,又受蛇族性情影响……”
他抬眼,澄澈的蓝色眼眸安静的注视着云尾,“我只问你,你怎么看待我情愿雌伏于你这件事?你难道觉得道侣之间的情事是一种压制与被压制?你认为我让你处于主导地位是因为我低你一等?”
“啊?”云尾想起自己方才的口无遮拦,顿时神色一变,他膝行了几步,急切道:“不是的师兄!”
“但你方才试图用这件事羞辱我。”谢檀衣冷声重复:“我和他谁草的你更爽?”
他神色冷若冰霜,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这句荤话,最后丢下两个字:“解释。”
“我不知道我和那个狗男人是这种情况啊……”云尾急的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我知道师兄甘愿在下面是因为师兄疼我宠我,能和师兄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从未想过与师兄双修是在羞辱师兄,方才只是太生气了,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那狗玩意儿挖墙脚直接挖到心上未免也太狠毒了吧,我都想阉了他,还有……”
他小声嘀咕:“我是真的很介意谁让你更爽,不能问吗?”
谢檀衣扶额,“好了,不必再说了。”
“要说的。”云尾委屈巴巴的,“哪次上。床不是我伺候师兄你?是轻是重,是缓是急,一根还是两根,我都很听话的,偶尔是口无遮拦些,但师兄你也喜欢的很啊……”
他哼一声,“我觉得我伺候的比他好,我听话,还天赋异禀。”
他骄傲的挺了挺腰。
谢檀衣无奈:“云尾……”
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好嘛不说了……”云尾眼巴巴的看着谢檀衣:“师兄还生气吗?”
谢檀衣叹息,招手示意他过来。
云尾立刻爬起来跑进小木屋,乖乖的跪在了谢檀衣腿边,脑袋搁在谢檀衣膝盖上,“这事怪我,以后心里有事我会直接和师兄说的,师兄要最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