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期末考试,晴朗的天空飘起细细的雪花,考完语文虞白和江寄舟一起出考场,穿过长廊回教室的时候,看到外面地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这次语文阅读理解是散文,题目较难,同学们显然有点激动,都在讨论,对答案。看到虞白和江寄舟,好几个同学凑上来要和他们对答案,虞白虽然稳定年级前三,但是语文是薄弱学科,她这次考完语文出考场的心情,就和这晴转小雪的天气一样,她抿唇微笑,保持缄默,而江寄舟却颇有兴致地和他们对答案。
回到教室,明镜在放书,看到虞白,大声叫虞白,“白!我语文考砸啦!”
虞白也是苦笑,勉强安慰明镜,“没出成绩还不知道呢,可能考得很好呀,后面还有考试不能影响心态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出的阅读理解,我敢说,让作者来写都写不出来。”明镜骂骂咧咧。
教室里的同学,也纷纷附和明镜。
虞白默不作声地放好书,江寄舟在教室外等她回家,她拿上数学资料,小跑出教室。
江寄舟正靠着栏杆站,身形挺拔,雪丝被风吹到他额前细碎的刘海上,眉眼低垂,似是在思考问题。
虞白走过去,轻声问他,“你在想什么?”
江寄舟回过神,往前走,随口说:“阅读理解的选择题,我好像选错了。”
虞白并肩和他下楼,台阶上,江寄舟撑开伞,黑色的伞面将二人笼罩,隔绝了细密纷飞的雪花。
虞白低着头,有点垂头丧气,“我感觉我错的都数不过来了。”
江寄舟偏头温柔地看她,一片雪花飘到她裸露的脖颈上,白皙纤弱,他眉头轻皱,“怎么不围围巾?”
虞白轻轻“啊”了一声,“忘记了。”
江寄舟将伞柄给虞白拿着,自己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不由分说地围在了虞白的脖子上,黑色的围巾还留有他颈窝的温度,冰凉的脖颈被温暖包裹,虞白抬眼,看着江寄舟近在眼前的轻垂的长睫,专注的眼神,心跳不禁如擂鼓。
“好了。”江寄舟给虞白围好围巾,拿过伞柄。
“哪有还没考完就垂头丧气的。”江寄舟勾唇笑,“我知道白白会考的很好的。”
虞白小脸埋在围巾里,小声说:“为什么?”
“因为……”江寄舟顿了顿,嗓音沙哑,“在我心里,你怎样都是最好的。”
突如其来的宛若情话一般的甜言蜜语,好像古诗词里的忽如一夜春风来,纯白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可他融化了所有的风雪。
雪落无声,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虞白咬唇,头垂得更低了,脸红的发烫,手悄悄伸出伞外,任由冰凉的雪落在手心上,缓解心脏燥热的悸动。
“谢谢你。”
半晌后,虞白温声道谢,像是雪落在她眼中,湿润了眼眶。
因为江寄舟的话,虞白也鼓起勇气,直白地和江寄舟倾诉作三千诗词的少女心事的零碎诗行。
“最开始,你不歧视我的耳朵,保护我不受校园霸凌,就像一束光一样出现在我黑暗的世界里,而且越发光亮,我的世界有了花花草草,很好美好的东西……”
虞白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她像发高烧一样,因为过分紧张和激动而脸红手抖,缓了片刻,她问江寄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看向江寄舟,江寄舟一直将伞倾向她,而他自己的肩头已经落满白雪。
虞白伸手想要推动伞柄,可却纹丝不动,江寄舟轻声回答她:“因为你值得。”
他的眼中似银河倾泻,熠熠生辉,中心处有个她的小小倒影,深刻而温柔。
为了这个影子,虞白陡然生出可以为了江寄舟而所向披靡的勇气,像他那样。
雪还在落,两人并肩,在雪地里往前走。
回到家后,雪势渐大,已成鹅毛大雪之势,虞白打了个喷嚏,她身体弱,天冷就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