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不到。
“我会回来的,但是,别等。”他低声恳求,心疼得想要上去将那人拥入怀里。
但这没有用。
……
他试过很多种方式去打破这一切。
硬手段、软手段、暴力手段。
他甚至试过毁掉这片空间里的所有事物。
可是没有用。
这片空间似乎已经被划归为他的专属囚禁场地,除他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就连那些一度出现的新鲜塔灵、新鲜道具,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刷新过了。
他毁坏这片空间时不会存在任何阻碍。
祂只会耐心地等到他毁坏一切,却又找不到离开的道路,疲倦地放下想法时,再出来重构整个世界,将他重新埋进池子里。
……他有些怀念巴别塔的花园了。
……
疼痛。
疼痛。
极度的疼痛。
先知冷漠地感受着这份疼痛,似乎这由身躯解离时的记忆带起的幻痛,能够帮他压制住一些疯长的寂寞与愧疚。
可是没有用。
寂寞。
孤独。
愧疚。
痛苦。
该有的情绪依旧一个不落。
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一个月?一年?亦或是更长时间?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记忆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近的记忆、远的记忆,十八世代的、十九世代的,全部都在脑海里混成一团。
上一个眨眼时,眼前出现的可能还是白华刺伤自己之后那骤然清醒,然后变得痛苦而不可置信的眼神。
下一个眨眼时,挤到意识最外层的记忆或许就变成了安哥哥带着他进入十字会那天温馨而快乐的氛围。
不过更多的时候,这些记忆的出现都是围绕在巴别塔上。
巴别塔。
他付出了十年心血的组织。
由他一手带大养大的组织。
先知不可抑制地去想象、猜测他们的现状,每次一想,心脏就会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