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寻前脚刚走,陆之道便松了手,快步起身关上了门,顺手放下了门栓,将门反锁。
“不至于吧……”楚宁无奈地看着她。
陆之道顾自己坐回床上,稍稍冷静下来,回想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尴尬只差找条地缝钻进去。所以故意别过头,避开她的眼神,抓了枕头抱在身前,顾左右而言他,“太晚了,你也可以休息了。”
“那我……回去了?”楚宁指指门外,试探着。
陆之道突然抬起头,即刻认真起来,“又要去船尾找她?”
楚宁扁扁嘴不置可否,拍了拍她,将她推|倒摁在床|上,“先上药。”
房中只剩她们两人,陆之道便老实许多,怕她一时兴起又要去找林水寻去了。
所以老老实实地抱着枕头,趴在床上,顺带着偷偷瞄了楚宁一眼。
“看什么?”
“今夜不出去了吧?”
楚宁拿着药瓶的动作凝滞了片刻,理智告诉自己有机会还是必须离开,只是暂时脱不开身。不是急着想摆脱她,也很想她能平安,也很想能陪着她,但终究不是一路人。
那些证据,是父亲费尽心力,甚至赔上性命才拿到的,所以保护它比什么都重要。
楚宁甩甩头,暂时将这些想法藏起。坐到她身旁,打开药瓶看了看,按着船医交代的方法,小心地帮她抹了药。
“嗯?”陆之道枕着手臂,转头询问般地看着她,像是等着她的回应。
“这个药粉与你包袱里面那个好像一样……”楚宁故意扯开话题。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那个是蒙汗药。”陆之道据实回答。
楚宁来了兴致,起身去翻她的包,熟练地找出了那瓶蒙汗药。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陆之道问道。
“第一次是从沈小姐的别苑出来,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看到的。”楚宁解释道,“你的包袱里尽是些打打杀杀的物件。”
陆之道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何止包袱里是这样,只怕一生都摆脱不了打打杀杀的宿命。
楚宁拿着两瓶药比对了半天,于她而言,除了两人瓶身的不同,其他看不出一点区别。握着瓶身喃喃自语道,“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个喝了就会晕过去?”楚宁将蒙汗药拿到陆之道面前。
“对。”
“马上么?”
陆之道想了想,在脑海中仔细确认一番,才回道,“要过一会。”
“哦……”楚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会死吧?”
“那要看剂量。”
“多少剂量合适呢?”
陆之道困惑地眯起眼睛,支起脑袋望向楚宁:
“你要给谁下药?”
楚宁扁扁嘴将白瓷瓶放到一旁的桌上,又将她摁了回去,接着开始上药,嘴里随意地说道,“随便问问而已。”
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地补充解释了一句,“好奇不行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蒙汗药。”
“这样……”陆之道挠了挠头,“那我教你用,但是不能随便在别人身上试。”
“我能找谁去试呀,不过以后也许能用得上。”楚宁仔细地帮她上了药,又找了一件干净的中衣递给她,“换了吧。”
说罢便顾自己琢磨起桌上的蒙汗药,陆之道穿好衣裳,便跟着走了过去。
楚宁翻出茶杯,往里倒了小半杯药粉,抬头问道,“下药的话,这些够么?”
“几个人?”
“嗯……”楚宁思量片刻,人畜无害地笑着说道,“假设以一个人为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