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必须在船到达应天府之前,顺利下船,另寻出路。
所以此刻最大的阻碍就是梅佑辛,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陆之道快步出了船舱,顾不上去找楚宁,先去看看梅佑辛。
只见他还睡在甲板之上,看来他的药劲还没过。
趁四下无人注意,陆之道捏开他的嘴巴,拿着白瓷瓶,直接把蒙汗药往他嘴里灌,一点都不剩。
就睡着吧,别来碍事。
做完一切,随手将白瓷瓶扔进水里,才拍了拍手,兴冲冲地返回船舱,找楚宁去了。理由都想好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梅佑辛,自己则带着她离开,像开始的时候一样。
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于是推门进去,见她的东西都还在,便猜测她是找林水寻去了,心里有些不高兴,随手带上门,又跑到船尾,去找她。
……
林水寻跟着忙了一夜,此刻刚睡下,就被陆之道从睡梦中拎了起来。
“你有什么毛病?!”
“楚宁呢?”陆之道在船尾也不见楚宁的身影,心里便有些着急。
“我还想问你呢!”林水寻反咬一口,“她昨夜不是与你在一起的吗!”
看她一脸烦躁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情,陆之道也迟疑起来,在船尾来来回回找了几遍,也不见楚宁的踪影。
“你要是敢把她藏起来,我弄死你。”陆之道拽了林水寻的领子,差点要将她提起来。
“你自己把她弄丢了,倒来问我?”
陆之道怔了怔,松手将她扔了下去,林水寻歪了歪头,满不在乎地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
这时才发觉好像有些不对,越是细想越觉得不对劲!
昨夜喝完药就感到格外困倦,只觉得睡了一个好觉,可自己从不曾睡的那么死过,更不会睡到日上三竿。
况且醒过来之后,格外头疼,一开始没多想,还以为是睡多了的缘故。
“难道她也给我下药了?”陆之道嘟囔了一句,扔下林水寻,跑回了楚宁的船舱。
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昨夜她把蒙汗药的用法用量问地那么细,就应该有所警觉,可她人畜无害地一笑,自己就把什么都忘了。
陆之道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仔细查看了楚宁的房间,确认她的东西都还在,什么都没带走。
不对,匕首不在了。
她只带了防身的匕首。
又听船员说闲话的时候,说起昨夜搁浅的事情,几乎确定她抛下自己,独自走了。
陆之道无措地呆坐在床边,脑中一片空白。
果然只有自己冲昏了头脑,她也许早就知道一切,早就有所准备。
所以离开,也那么果断。
只有自己浑然不觉。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不顾一切地跟随她去,还以为昨夜都与她约定好了,可一觉醒来却连人影都不见。
好像鼓起所有的勇气,用力地挥了一拳,却打在棉花上。
不仅使不出力气,甚至还有点可笑。
怅然间竟有被抛弃的悲凉之感。
果然自己就该留在阴暗的角落之中,所有尝试,都是妄想。
陆之道猛灌了一口水,将嘴里的甜味压了下去。
刚喝完,嘴里就淡淡的,便开始舍不得,用尽了力气想将那一口水呕出来……
茫茫然呆立许久,胡乱揉了一把脸,强迫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掏出她留下的手帕,打开看了看,想不明白,既然都走,还留下一块帕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