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骞没脸没皮非要凑上来一起睡,孟绪初被他缠得别无他法。
他身上还很痛,原本以为今晚大概没得睡了,或者至少得疼到大半夜。
谁知道江骞阵仗搞得大,最后却只是过了过嘴瘾,装得禽兽不如亲了他好一会儿,爬上床后却温顺了下来,只把他严严实实抱住,不再有其他动作。
孟绪初还没喘匀气,只感觉世界突然就静了下来,脑袋像被橡皮擦擦过一样空白。
他眨了眨眼睛,已经看不见江骞的脸了,江骞把他抱得很紧,他脸颊贴在江骞颈侧,入眼只有他流畅紧实的肩颈线条。
他们胸膛紧紧相贴着,体温不断透过衣料传来,连心跳也渐渐要融为一体。
“早这么听话不动不就好了。”江骞在他耳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睡吧。”
他声音像哄孩子一样轻,说出的话却很没正行:“虽然你喜欢来猛的,但鉴于你现在颠一颠就要散架的身体,我们还是稍微含蓄一点。”
“等以后多吃点肉长胖一点,身体好一点,我们再玩别的。”
“放心,我一定记得住。”
……
孟绪初闭着眼都忍不住翻白眼,但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对江骞这种间歇性话多的精神状态免疫了,他竟然能够做到波澜不惊,只一动不动装死。
毕竟凭心而论,江骞的体温真的很舒服,市面上暂时还买不到这种巨大人形恒温暖手宝。
只为这一点,孟绪初就愿意暂时赋予这个暖手宝极大的耐心,忍耐他携带的那部分乱七八糟的语言功能。
孟绪初被江骞抱着,眼皮逐渐开始沉重,江骞的话音越来越远,变成了某种不太清晰的白噪音,孟绪初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竟然一夜无梦。
再次醒过来,还是因为床上温度又变得冷了。
江骞已经不在他身边,孟绪初在指尖逐渐冰凉的趋势下悠悠转醒。
房间里仍旧昏暗,厚重的遮光窗帘紧紧闭着,有一瞬间孟绪初甚至反应不过来,这是第二天的早上还是晚上。
身上的酸痛减轻不少,他翻了个身蜷缩起来,抱住膝盖,难得想要赖一次床。
管他早上还是晚上,再睡一会儿吧,孟绪初搓着指尖想到。
忽然他顿了顿,继而睁开眼,直直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指——他的戒指呢?
孟绪初猛地清醒,终于彻底睡意全无。
他翻身坐起来,在床头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正要下床时门被推开了。
江骞拿着一只水杯进来,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制止了孟绪初的动作。
“怎么了?”他随手将水杯一放,扶住孟绪初的肩膀:“要找什么,还是有什么事?”
孟绪初看上去有点急,头发乱糟糟的,衣领也松松垮垮向一边歪着,显然是着急忙慌地想干什么。
“你看见我戒指了吗?”孟绪初说。
“戒指?”江骞眉梢一挑。
“就是我一直戴的那个红宝石。”孟绪初说着,觉得江骞这表情不像知道的样子,又掀被子要下床。
“别急别急,”江骞连忙拦住他:“我知道我知道,在我这里,你别慌。”
孟绪初这才安静下来。
江骞稍稍松了口气,将孟绪初的腿塞回床上,拉上被子,又把他睡衣的衣领正了正,从衣兜里摸出那枚红宝石戒指。
“你昨天洗澡放在浴缸旁边忘了拿,”江骞说:“我帮你收起来了。”
真正看到戒指再次出现,孟绪初才算放下了心,从江骞手上接过来,攥进掌心。
他这个样子显然是相当在意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