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初张了张嘴,嗓音发颤:“我……我有点胃疼……”
江骞立刻将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衣服摸到孟绪初上腹。
孟绪初另一只手还死死抵在那里,力气大得江骞心都跳了一下,既怕他把自己胃按坏了,又怕碰到没长好的骨头。
总之孟绪初全身都脆得跟纸一样。
“别,别按着宝贝。”
江骞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稳些,轻轻掰开孟绪初紧握的手指,自己代替着覆盖上去,感到他胃里确实痉挛得很厉害。
他稍稍施力揉了一下,就看到孟绪初喉头一滚,整个人都颤了颤。
“想吐吗?”
孟绪初已经说不出话了,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江骞会意,连忙护着他的腰腹,把他抱到床边,随手抓来一只垃圾桶,撑着他的胸口,说:“就吐这里吧,没事。”
孟绪初弯下腰,两手抓着垃圾桶的边缘,用力咳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不知道是扯到肋骨疼着了,还是憋得难受,他眼眶都红了,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江骞柔声安抚着,“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他轻轻顺着孟绪初的脊背,另一只手托着孟绪初的胸口,小心施加着力道,缓慢地、极富耐心地按揉着。
过了好久,孟绪初才又咳了一下,喉头一滚,将中午吃的全吐了出来。
他吐得很痛苦,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但真正吐出来的东西却没多少,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胆汁,明显这两天都没怎么吃。
江骞神色凝重起来,眼见着再吐就要伤胃,强行给他止住了,把他抱起来,擦干净,一个电话叫来医生。
孟绪初吐得头晕眼花,耳畔全是尖锐的耳鸣在叫嚣,整个人像飘着云里,半点没着落。
他听不清医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总之江骞给他擦了脸漱了口换了衣服后,他手背又被插上了吊针。
然后房间安静下来,他被江骞抱进怀里。
江骞细细吻着他的额头,揉着他的后颈与小臂,直到他的体温开始回升。
“这么难过吗?”江骞说。
孟绪初睫毛动了动,下一秒被江骞托着下巴抬起头。
“刚才医生跟我说,你是太难过了,心情太不好才会胃疼呕吐,”江骞看着他的眼睛:“吓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孟绪初撇过头,嘴硬地:“你找的什么庸医,不会看病就别看。”
他刚吐过,声音还有点哑,听上去逞强的意味很浓。
江骞笑了笑,手轻轻揉着他的胸腹,“是不是还疼?”
孟绪初就垂着眼睛。
江骞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怪我,怪我。”
孟绪初不太自在地:“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江骞说:“明知道你一个人待着心里不舒服,就不该顺着你的意思被赶出门。”
“反正房子是我的,钥匙是我的,就该早点进来抱着你一起睡。你最多打我几拳,还能怎么样,你打人又不疼。”
“你……”孟绪初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你是流氓吗?”
“我是啊。”江骞不以为意甚至笑了:“我都不是谁还能是,谁能死乞白咧在你身边两年赖着不走啊。再说,流氓也有流氓的好处。”
他好像还挺得意。
孟绪初有点受不了了,耳朵发烫:“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