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熙,你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
南风说的一本正经。
慕辞熙倒是有些惊讶。
“我发誓!”
慕辞熙伸出手,把南风举起来的手指包起来:“你又有精力折腾了是吧。身上的伤都还没好,说这些,你让本世子怎么相信你。”
说完,把南风摁了躺下:“说话劳神,休息。”
因为猎场的地方并不算近,出行的马车也不算简陋,配置了小榻,可以休息。
身份尊贵者,比如慕辞熙,车内的陈设也是非比寻常。
南风被一床薄毯兜头盖上,他扒拉出一张脸,一双粲然的眼直盯着慕辞熙:“可是我还不累。”
“我说你累了你就累了,休息。”
慕辞熙嘴上说着霸道的话,帮他掖褥子的动作却是十分轻柔。
南风弯了弯嘴角,顺从地闭上眼睛。
马车平稳前进,摇摇晃晃之间,南风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慕辞熙眼看着南风睡着了,起身,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
从马车的车壁暗箱中取出几张纸,细细看着。
也就是南风不在世俗常伦中活动,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慕辞熙的付出。
他只知道慕辞熙对他好,关照他的伤势,这次让他和自己一乘同坐。
他并不知道,这要是被旁的人看见。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尽管他自己并不认为他是慕辞熙的侍卫,竟然大逆不道,和主子同乘,还让主子低三下四伺候着。
怕是第二天关于慕辞熙的流言便可以传遍三国。
无数的唾沫立刻就能把他俩都淹了。
对于慕辞熙,南风觉得他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想要靠近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去思考这些想法更深层次的含义是什么。
他也不想去想。
如今得到了,那就享受和珍惜就好了。
至于慕辞熙,老处男二十几年了,自然什么都是门儿清。
若是要再硬装清纯,只怕是老黄瓜刷绿漆。
他了解南风的性子,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温水煮青蛙的攻势自然就是最好的手段。
慕辞熙看的是慕晚晴送来的家书,一番家长里短的寒暄之后,是一个嘱托,让他调查南风的事情。
慕晚晴把在靖阳遇到南风的事情都说了,末了,让他查查南风的底细。
“此人行踪诡异,若遇之,不妨避让三分,切莫树敌太多,引火上身。”
读到这儿,慕辞熙轻笑出声,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节夹住南风的脸,轻轻刮过。
低声自言自语:“你呀,我说着怎么不见了那么几日,原来跑了一趟靖阳。跑那么远,挺野啊。阿姐说遇到你还要避让三分,只怕她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拴在身边。到时候阿姐追究下来,你就陪我一起受罚。”
南风睡梦中被骚扰,不满地嘟囔,伸手拍掉脸上作祟的“蚊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呵,真是脾气大,不弄了。”
谁能想到,一个生性警觉的杀手,和他在一起。睡得像只毫无防备的大猫。
南风被慕辞熙摇晃着醒了:“怎么,到了?”
该死,竟然睡那么死。
“哪里,还早呢。到驿馆了,歇息一晚,明早再赶路。”慕辞熙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