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生跟江燕子商量:“等明天杜太太学完了,我们去看看杜娟姐去。”
第二天,等三姨太一走,沐春生和江燕子两人收拾了一大包东西,跑去杜娟的单位,广铁下属的一家货场。
杜娟在货场办公室任干事,负责调度单这一块儿。
货场每天来往货物可不少,沐春生和江燕子过来的时候,杜娟手边已经摆了厚厚几沓用夹子夹好的调度单了。
江燕子忍不住咋舌:“娟姐,你这也太敬业了吧?
你这是打算学大队的先进社员,人家把孩子生在田间地头,你是打算生在货场?”
沐春生促狭跟了一句:“要在这儿生了,那就起名叫莫货!以此纪念小家伙出生在货场!”
江燕子瞪眼:“莫货?听着好像哦豁啊。
以后小家伙调皮在外面玩得不归家,娟姐岂不是要扬着嗓子一路‘哦豁哦豁’地喊过去找人?”
沐春生嘿了一声:“这算什么。我给你们说个笑话吧。
有一对双胞胎,哥哥叫敖文,弟弟叫敖轩。
朋友问哥哥,你弟弟为什么不叫敖武呢,这样不是文武双全吗?
哥哥说,我弟弟以前是叫敖武,后来他放学了玩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没回家,我妈就满村子喊他名字找他。
然后第二天,我家里就给我弟改名字了。”
江燕子以前还真没听过这笑话,愣愣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沐春生冲她眨眨眼:“你试着连着喊几声啊。”
“喊就喊。”江燕子清清嗓子喊起来,“敖武,敖武,敖——”
没等她喊完,一边的杜娟已经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别喊了,别喊……哎哟!”
杜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有些惊疑地往肚子看,“我,我好像要生了……”
沐春生“啊”了一声,赶紧往外跑:“我去找车!”
江燕子紧跟着扶起杜娟往外走。
刚走出门,杜娟还不忘记喊了隔壁办公室一声:“小丁,我快生了,麻烦你一会儿帮我把办公室的门窗关上!”
江燕子简直要跪了:“娟姐,你要不要这么敬业啊!快走吧,可别真生在田间地头了!”
来货场的车多,沐春生很快找了一辆热心帮忙的车,把杜娟拉到了最近一家医院。
见沐春生守在产房门口,江燕子赶紧给莫勇打电话:“莫哥,快来第三医院,娟姐要生了!”
电话挂断没多久,莫勇就大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了:“娟儿呢,她怎么样了?”
刚问完,产房就出来一名医生:“杜娟的家属在不在?”
莫勇连忙冲上前:“在在在!我就是!”
医生拿出了一沓字纸:“产妇怀的是双胞胎你们之前知道吗?”
莫勇茫然“啊”了一声:“两个月前我们在卫生院检查过的,当时医生没说啊?”
医生把那沓字纸递了过来:“现在我们检查有一名胎儿心跳减慢,怀疑有脐带绕颈。
而且因为是双胎,建议不要顺产,直接做剖腹产手术,避免胎儿出现窒息。
如果同意,请在这上面签字。
另外,剖腹产手术的风险在这一张上都列的有,你仔细看看……”
这、这岂不是顺产会有危险,剖腹产也有危险?
莫勇抖着手接过那沓同意书、告知书,脑子里却乱得什么都看不进去:
“医生,你给建议吧,我爱人这情况,哪一种好些?”
医生看了他身上的警服一眼,语气放缓:“顺产的话,怕是不会太顺利,胎儿有死亡的可能,产妇也可能受到伤害。”
莫勇立即从上衣兜里掏出笔:“剖腹产!那就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