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们都还记得我还会阿特拉斯院的分割思考。”兰瑟梅罗回答,“我让我在那所学校里常驻了——严格来说,莫里亚蒂也被我扔到那边了。但我并不是什么会给从者高自由度的御主,所以莫里亚蒂也就起到一个改变外貌的作用吧。”
另一边,载着阿尔伯特·詹姆斯·莫里亚蒂的马车抵达了贫民学校。
“阿尔伯特少爷,您总是这么关照这里呢。”穿着绛紫色长裙的校长微笑着问候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的阿尔伯特,“您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不,没事。”阿尔伯特下意识抬起头来,认真地回答校长。
“孩子们现在正在礼拜堂。”白衣蓝裙的老师为阿尔伯特指明孩子们所在的位置,“这个月新来的薇薇安老师很受他们欢迎,这个时间大概是在听故事……啊。”
阿尔伯特一言不发地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难得没有分出精力来维持平日里那副亲切待人的姿态。
『居然被同意跟进来了……』银发的少女坐在离孩子们不远的长椅上,表情微妙地看着被几个孩子围在中心的金发男孩,『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能透过外表「容器」看到内在「灵魂」——明明那几个孩子对我要加入他们的聚会感到非常不满呢。』
『话是这么说,但你应该也看到了他的一生吧?』莫里亚蒂终于忍不住在银发少女的意识深处开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了才对吗?而且,薇薇安这个名字……我可不觉得那位女王有这么宽容大度。』
『千里眼又不在「这边」。』自称为『薇薇安』的少女相当平静地回答莫里亚蒂,『那个魔术是无法随着分割思考复制的,所以这里的我只有妖精眼——这些孩子们的世界还很纯净,对妖精眼来说负担不大。』
『啊,我听到阿尔伯特的脚步声了。』
就在这时,孩子们也无视了这里还有老师的存在,在年幼的『威廉』的引导下说出了自己遇到过的坏贵族所做的事情——
“但是,贵族里也有坏人啊。”
“有的会坐在马车里狠狠地瞪着我,有的还会对我大吼大叫。”
“我妈妈在贵族的宅邸工作时,被教训得很惨,到最后就死了……”
“的确,贵族里也有坏人。”『威廉』抬起头,问围在他身边的这些孩子们,“那么,各位,当坏贵族出现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之前有教过你们吧?”
“战斗!”
年纪最小的女孩子笑着喊了出来。
而同时,门外的阿尔伯特和门里的『薇薇安』都因为这句话睁大了双眼。
『我申请给威廉的教唆打A+++。』坐在长椅上的『薇薇安』对另一边的自己发起意识通讯,内心情绪相当激动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已经不是犯罪顾问的级别了吧!?!之前的那个A简直是对他的低估——不对,改成Ex!这就不是人类能达到和测定的级别!!!』
“起来战斗!杀了他们!”
“起来战斗!杀了他们!”
“杀光那些坏贵族!!!”
另一边,挤在狭小的临时据点里的魔术师们陷入了沉默。
“……我好像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
“……福尔摩斯先生。”
“所以这就是阿尔伯特选中威廉教授的契机……吧?”奥尔加玛丽寒毛直竖,“他自己是贵族吧!?不会因为听到这种发言觉得毛骨悚然吗!?”
“啊,玛丽还不太习惯呢。”基尔什塔利亚笑了起来,“嘛,虽然以魔术师的身份来说,我们也没什么资格吐槽阿尔伯特就是了——但说实话,习惯了Lord那种游离在外的视角之后反而不会有很大的震撼感。”
“不,另一边的我也很惊讶。”兰瑟梅罗否定了基尔什塔利亚对自己的推断,“但我惊讶的点在于威廉当初登记的那个秩序·恶是在骗人——他是秩序·善。秩序·善的莫里亚蒂——我们现在还带着两个秩序·恶的莫里亚蒂。”
“但是,游离在外这一点确实也提供了一定的帮助——毕竟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就不会被针对任何一方的发言和手段影响。”
“说起来,上一个把清除所有的恶作为自己的目标的家伙是谁?”奥尔加玛丽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去问基尔什塔利亚。
“我猜你想要查询的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和Beast·夏油杰。”基尔什塔利亚用一种平板得如同程序语音一样的语气回答奥尔加玛丽。
“他们没有认清什么是手段而什么是目的。”威廉难得用冷漠的语气强硬地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之中,“但对于我——我们来说,犯罪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因为人心中的恶是源源不断的,所以杀光坏贵族什么的直接可以等于杀光全世界。”
“相当理性的思维,不愧是优秀的数学教授。”兰瑟梅罗轻笑,“只可惜大部分人都意识不到杀光某部分的人来取得和平,就意味着要杀光全世界——所以我现在能把你的目的告诉其他人了吗,威廉?”
“我还是那句话——剧透禁止。”威廉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凑在一起的魔术师们给出提示,“不过,根据白教堂特异点中发生的开膛手杰克一案,我觉得你们应该已经能推理出莫里亚蒂计划的全貌了。”
今天的伦敦又下了雨。
阿尔伯特离开贫民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一个夺门而逃的女仆——她的手流着鲜红的血;而他的弟弟威廉·莫里亚蒂晃着一支沾有鲜红血迹的银餐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真受不了,下层阶级还真是讨人厌,连一壶茶都泡不好——我一定要让父亲把那家伙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