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双方就算不论私人交情,也是盟友关系,不过是让苏楼主的某个小舅子借住一阵子而已,这只能算是一桩小事,诸葛神侯表面上似是不疑有他,应了下来。
无情送苏梦枕出府。
一路闲话。
直至送到了神侯府大门口,无情才转而问道,“那位,应当不是什么花家小公子吧?”
对于近来汴京城中忽然多出来的花家商号,无情自然关注过,也见过那位花家的七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与今日这位据说也是花家之人的小公子可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苏梦枕微微一笑,他本就知道瞒不过无情,当然,也瞒不过诸葛神侯,但人既已入了神侯府,“如今不是也是了。”
明知有蹊跷,诸葛神侯却还是不问不拆穿,一来是那小公子目光清明,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二来是苏梦枕敢将那人放在他眼皮底下,作为合作盟友,应当不会对神侯府产生什么不利影响,就算真的有何不妥之处,也能第一时间作出应对。
得了苏梦枕一句实话,无情对此心里大致有了估量,便也不再问,但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一句,“近来汴京城内出现不少武功高强的生面孔,应当已经引起了蔡京等人的注意。”
苏梦枕神色不变,“我知道。”
无情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你究竟想做什么?”相交多年,无情近来却是忽然发觉,好似有些看不懂他了。
苏梦枕默然,只看着他,还未说话,就见无情又果断抬手制止了他出言回答,“不,你还是别说了。”
摊子铺得那般广,苏梦枕的目的总归不简单,就算二人交情匪浅,深知他不会作出不利于百姓不利于大宋之事,但无情终究是官身,有些事情不知道,总归比知道来得好。
苏梦枕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想做的事,过些日子,你便可知晓。”
无情心底略有猜测,不再多言。
苏梦枕上了马车,车夫调转马头,离去之前,又听无情开口问道,“你这马车,好似并不是要回风雨楼?”
苏梦枕掀开马车窗幔,“我要去接一个人。”
他的唇角噙着一缕分明的笑意,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别样的缱绻温柔,仿若春日的一抹新绿,夏日的一袭凉风,宁静又柔和。
见他这副不值钱的模样,无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冷漠无情的无情大人拒绝灌下这口狗粮,果断调转轮椅,头也不回的进了神侯府。
……
苏梦枕的急切,花晚晚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因而不论她再怎么不愿意与宫九交手,终究还是不再退避,尽力放开了手脚与他干上这么一场架。
宫九武艺天赋极高,学什么都很快,会的武功也很杂,但不知为何,他选择主攻的武学,竟也同样都是剑。
他使的是一把赤龙封雪剑。
他的剑法犹如他的人,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三合楼作为汴京的城市中心坐标,前些日子才被疯魔的关七乱飞乱炸的剑气给暴力拆迁过一回,而今重建之后,又立马再度迎来了对它建筑工程质量的莫大考验。
如果三合楼有灵,估计早就已经开始骂骂咧咧口吐芬芳了。
但毕竟三合楼坐落在市肆主街道,用来当作这场大戏开场的主舞台,最为合适不过。
也最能第一时间让各家收到消息。
与宫九真正交手后,花晚晚才更加确定,宫九的武功修为是真的很高。
外加他同样恢复力极强,又能抗又能打,也难怪血条会那么长。
而花晚晚的自愈能力在眼线遍地爬的汴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两人同样能打,同样能抗,干起架来,比起常人更多了一分不怕受伤的悍然。
花晚晚虽然受了些伤,但宫九伤的更是不少。
她眼睁睁看着宫九伤了又好,好了又伤。
在第十三次被她猛地一把扔出去后,从坑底爬起来的宫九眼睛也跟着越来越亮,状态更是显而易见的越来越兴奋,“再来!”
花晚晚抹了把脸,觉得心里毛毛的。
万一真把他揍上瘾了那该咋办啊??
她越想越乱,忽而步子回退收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