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男人不懂怜香惜玉,生硬扣住她的手腕,捏得她腕骨生疼。
“嘶。”薛均安紧闭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殊不知到底是因为手腕处的疼,还是因为身下传来的疼。
一朝穿越为凡人,再怎么说,也是肉体凡胎。
她无力招架这般撕心裂肺之痛,却又不想在徐让欢面前表现出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思来想去,最后不得已,只能硬生生咬住自己的嘴唇。
唇齿间磨破出血,鲜红血液挂在贝齿上,与唾液融为一体。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选择强忍着,不肯在徐让欢面前发出一丝一毫示弱的声音。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
他冷眼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重复,“薛均安,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说话!”
他突然急声呵斥,将她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脚踝上拴着的铁链随之发出沉闷的响声。
下一瞬间,唾液包裹着血液,薛均安抬眼张口,将口中鲜血全部喷吐在徐让欢脸上,“我?”
“我……为什么要爱你?”薛均安讥笑着反问。
腥甜的液体溅在男人白皙削瘦的脸颊,顺着精致的眉峰浅浅下滑,谪仙般的面容染上一丝罪孽的痕迹,给人以一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真应该让你的臣子们来瞧瞧。瞧瞧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徐让欢,是如何低声下气询问一个女人爱不爱他的?”
“哈哈!”她粲然一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找到攻击他的痛点,薛均安向来毫不费力。
她恶劣的嘲笑他。
他略带几分痛苦的咬紧牙关,手中短刀随即威胁似的逼上薛均安的脖子,“说你爱孤!”
“说!”
男人一手持刀,另外一只手控制住她的手腕。
眼尾猩红,颇有几分欲将面前之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如此近距离下,薛均安甚至能看清男人眼底藏匿的不舍。
她支起脖子,笑着等待男人脸上的血液滴落在自己脸上,而后鬼魅般道,“你真是个疯子。”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
“我从没爱过你。”女人一字一顿,语音语调里前所未有的认真。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既为十恶不赦的千古余孽,她又怎会爱上他这种人?
他是疯子。
但她不是。
“从一开始,你把我丢入蛇海,对我百般羞辱,如今,又对我苦心折磨……你觉得我应该爱你吗?”薛均安笑眯眯的,朱唇一开一合,没有半句废话,每一句都能将徐让欢的心剜出一个大洞。
“我爱你什么?是爱你残忍无情,还是爱你阴暗极端?”说着,女人挣脱开他的禁锢,食指点在徐让欢的左胸膛,“徐让欢,你扪心自问,你配吗?你配得上我的爱吗?”
“不。你当然不配。”她取笑起他,“我告诉你,我处心积虑的靠近你,在你面前示弱,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伪装这一切就是为了夺得你的信任,然后……亲手杀了你。”
“是啊。徐让欢,我只是想要你的命而已。”薛均安继续说。
尾音落下,耳边只剩惊雷,再无其他。
雷电交错,一闪一暗。
她给他温柔一刀,“徐让欢,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爱的。”
“穷尽此生,你都不会被任何人所爱。”
“妾身咬字清晰,说得如此通俗易懂,现在您可听明白了?”薛均安问。
可惜,未等到徐让欢的回答,“轰隆”一声,雷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