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近,仔细看了看马车,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在车厢里找到了一片有些发黄的树叶。
裴晏把树叶拿起,举在面前看了又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掉在这里很久了。”
“这怎么会在车里?”黎霜不解。
“有狗吗?”裴晏突然问道:“说不定能有点发现。”
黎霜让人把大理寺养的那条狗牵了过来,“你是想让它闻闻?我方才已经牵着它去井边闻过了。”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裴晏捏着叶子在黄狗面前蹲下,黄狗凑近闻了闻,就发出了异常的叫声。
“感觉对了,”裴晏笑着站起身,“这叶子上沾了血,还是死者的。除了狗鼻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查到过去这么久的血迹。”
黎霜有些疑惑,“你怎么就肯定这叶子上有血?”
“因为这叶子不可能是掉进车厢的,而且刘锡元把这车丢在这里这么久本身就有问题。叶子是唯一的线索,只有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裴晏随意道。
黎霜也没深究,“既然刘锡元的车里有死者的血迹,就算不是凶手,那也肯定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们打算回刘锡元的家找找线索。
“好狗,”裴晏牵着大黄狗往刘锡元家的方向前进,“你帮了大小姐就是帮了活菩萨,来世一定能投胎成人……也不对,万一你不想做人呢?”
黎霜失笑,“你还跟狗说上话了?”
“这不是没见过吗,都是在书里见到的,说狗鼻子是最灵的工具。”裴晏道。
“你没见过狗?”黎霜全然不信,“怪会满嘴胡诌的。”
裴晏点点头,“对啊,没见过,甚至连动物都没见过。以前呢都是在书上看到的这些古生物,真给我见着活物了。”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黎霜真被他勾起了一丝好奇心,“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什么意思,大小姐?”裴晏弯起眼睛看她。
黎霜也看着他,“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方方面面都出卖了你。”
“好吧,好吧,”裴晏举起一只手放在耳边作投降状,“看来是我低估了大小姐。”
黎霜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大小姐不问我点什么?”裴晏跟上黎霜。
“你如果想说,早就告诉我了,怎么会等着我来问?”黎霜扯了扯嘴角。
裴晏哈哈大笑,“果然是大小姐了解我,”他看了看四周,道:“不过这东西说来话长,也不是好时机,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说呢。”
“这秘密就你自己保留吧。不过要是别人知道了,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黎霜随口道。
“关心我?”裴晏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黎霜睨了他一眼,“我是说,你出了什么事也别拖累我。”
“那肯定不会,”裴晏语气轻松,“我的秘密也只会有大小姐一个知情者。”
黎霜浑不在意,随口敷衍了他几句,发现已经到了刘锡元家,便叩响了门。
刘锡元的母亲知道他们是要找刘锡元,很热情地带他们去了刘锡元的屋子,让他们找找有什么能用的线索。
黎霜没有跟妇人说刘锡元和近日和凶案扯上了关系,免得妇人徒增伤心。
他们打算查查刘锡元也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联系,只是刘锡元的屋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有一块土坯的颜色有点怪异。
“他要藏东西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简直是把见不得人的东西摆在明面上。”裴晏挖出土坯下的信件,擦干净后递给黎霜。
“可能刘锡元想过要留证据,也不知道会有人进他屋子,所以没烧。”黎霜边看边道。
信件是刘锡元和在灵州的两个人通的信,因为都是额外给驿站花了钱,所以信件往返一次只需要一日的时间。
只是有一个人在一月二十三日的那天给刘锡元写了最后一封信,在之后的信件里也没再找到他的名字。
信件上没什么内容,像是特别的暗语,不过就是最近的天气之类的小事。
失联的人叫钱本利,灵州人。虽然他写来的信落款只有一个“钱”字,不过刘锡元曾在一封回信上提到过他的大名。
“灵州,凌逸不就在那边吗?”黎霜收好信件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