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月还保有最后的理?智,发生的场合不太对劲,自己身处危险境地,不能掉以轻心。一面享受一面警惕,发髻散乱了,衣襟扯开了,还好她悬崖勒马,最后保住了清白。
“说好咬一口的。”她下决心推开了他,“这下连本带利都讨回去了,铜钱可没?有了哦。”
他勉强从激荡中重组了魂魄,崴在?一旁抱屈,“你把人家?亲成这样,事后又赖账,朕的心都要碎了。”
苏月闻言过去查看?,不得不说,皇帝陛下伤亡惨重,嘴唇怎么磕破了?
她悚然问?:“这是?我干的?”
他有气?无力斜了她一眼,“不是?你,难道是?朕自己?”话又说回来,他仍是?不胜欢喜的,直起身子飞快在?她唇上又啄了下,“可是?朕甘之如饴,你还想对朕怎么样,朕都不会反抗的,只?要你高兴。”
两个人面对着面,都有雨后明亮的眼眸,有颧骨上散不去的余热。她抬起手,在?他唇峰上轻触了下,“别想入非非了,想些正经的,明日视朝,会被他们看?出来吗?”
他倒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以为朕上火了,只?会觉得朕可怜。”说着一手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暧昧地说,“要不你今晚别回梨园了,留下让朕伺候你吧。”
她说不成,“我还有远大的志向,不能因儿?女私情半途而废。”
他有些失望,“那你说,朕和梨园,哪个更重要?”
她想了想道:“你很重要,梨园对我来说也同样重要。我得陛下宠爱,梨园里?的乐工也能沾上陛下的光,梨园一旦缺少庇佑,不消三个月又会变得像从前一样。我不是?危言耸听,就说颜在?失踪那件事,大都府参与调查,几日没?有进展,为什么?如果彻底无人施压,走失一个乐工还不及权贵家?丢失一只?碗,他们可能连搜寻的人都不会派遣出去,你我心知肚明吧?”
这是?不可否认的,皇帝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所?以啊,我得护持梨园更久一些,等到有人能够妥善的接掌它了,才能放心撒手。陛下英明神武,尚且会灯下黑,我若是?回归掖庭,整日围着丈夫孩子打转,就算再有心,也顾念不上。”她倚在?他怀里?,扭头问?他,“你可还记得青崖?他击鼓后被送回乐府,我去探望过他,他同我说,梨园不能落进别人手里?,要我好生保护乐工们,我答应他了。”
皇帝不由惆怅,“这下可好,故人的托付不能辜负,对吧?”
她龇牙笑了笑,温声同他打商量,“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把一切安排好。《音声六十?四部?》修订完成,我就老?老?实实陪在?你身边,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成吗?”
皇帝惊诧,“真的?算数?”
苏月说算数啊,“我说话向来算数,答应你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办到的。”
可是?他又觉得遥遥无期看?不到尽头,“六十?四部?,你如今收集了多少部??不会比朕集满十?枚铜钱还漫长吧?”
苏月安慰他,“快了,已经收录了二十?九部?,至多两年?,定能完成。”
他一听两年?,两眼一黑,“多想一觉睡下去,睁开眼就是?两年?之后。”
她抚抚他的脸,“就算要等两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与你又搂又抱的,哪个未婚妻能像我这样,照顾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无奈地说,“看?来朕还得谢谢你。”
苏月大度地摆手,“别客气?。”
他无话可说了,郁郁地看?着她。最后把她强压下来,不顾伤情又狠狠痛吻,那双不老?实的手趁机乱摸,可惜被她打了回去。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幸福的日子,对一个打了二十?七年?光棍的汉子来说,已经是?不敢设想的了。他喜欢的女郎就在?他怀里?,即便不能如他所?愿,做些神秘又羞人的事,但纵是?隔靴搔痒,滋味也够他品咂再三了。
朕能等,他告诉自己。反正亲事都定了,还怕她跑到天上去吗。
苏月呢,与他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这是?个难能可贵的好郎子。他除了不太会说话,剩下几乎都是?优点。他情绪稳定,懂得尊重女郎的决定,虽说对她常有一些狂野的想法,但在?她看?来不是?问?题,毕竟自己也是?受用的。
意志越来越薄弱,底线能守一日是?一日吧。所?以皇帝试图留她住下,她犹豫再三没?有答应。
那人不情不愿送她回了官舍,又蹉跎到很晚才返回禁内。等他走后,苏月才想起来还有些要务没?完成,去找颜在?商量,发现颜在?竟还没?回来。
看?看?案上的更漏,这时差不多将要亥正了,迟迟未归,今晚不会不回来了吧!天太冷,不能死等,她便回了官舍,第二天一早赶到大乐堂,还好人在?,正抱着月琴调弦。
这事先?按下不提,先?忙完手上的差事,等到两首大曲下来,也将近中晌了,这时苏月才寻到机会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