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指指隔壁,用口型问:黑鸦?
五条悟点了点头。
夏油杰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做出询问的表情,五条悟神秘一笑,用口型回答:义、肢。
“……”
原来如此。
这样回想起来,那家伙好像一直保持着一只手插兜的姿势。
他看了五条悟一眼。
这个家伙,这段时间也在寻找黑鸦吗?
隔壁的家伙似乎走进了淋浴室,五条悟和夏油杰趁这个机会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宾馆的每一个房间外面都有一个阳台,而后面的位置是一片旧房子,仔细一看——
五条悟诧异道:“烧焦了?”
夏油杰想起来了,他低声道:“半年前这片区域着过火,听说是烧了两排旧房子,应该就是这里。”
这是他研究这片区域的地图时当地的辅助监督随口告诉他的话,没有确切说是那个地方,但看样子就是这里。
这样一来,这排房子就等于没人住了。
他们对视一眼,五条悟指了指自己,并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绕过去”的手势,又点点夏油杰和面前这排房子。
——我绕到门那边,从房门处攻击他,逼他从阳台跳下去,你埋伏在外面。
这么做确实是最好的打算,对宾馆的伤害最小,卷进来的人也不多。
夏油杰轻轻点头,然后说:“别用你那招。”
紫色光炮,一发打穿一座小镇的那个。
五条悟有点恶劣地笑起来,她本就明媚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生动活泼,在寡淡的月光下,她整个人散发出柔和又夺目的光彩,夏油杰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这家伙好像一颗圆润的大珍珠,又像一只美丽的布偶猫——会一爪子拍翻看不顺眼的同类的那种——反正他有些移不开眼了。
这张脸,美丽、张扬、蛮不讲理地占据他所有的视野。
白发女人比了个OK的手势,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
直到这个时候,夏油杰的心脏才重新跳动起来,跳得比平时稍快。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光靠脸就给他带来这种简单粗暴且铺天盖地的震撼感觉,夏油杰自认不是个肤浅的家伙,从不会以他人的外貌贸然评价他人,也不会因为一张好看的脸就肤浅地心跳加速,他认为温柔的灵魂才是真正美丽和打动人心的东西。
但他错了。
该死。
世界上真就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家伙。
他转过身,无声地跳下了阳台。
叮咚,叮咚。
黑鸦听到门铃声,便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他匆忙擦了擦头发,套上衣服,一步一步走到门边。
他的义肢已经被取了下来,黑鸦很瘦,瘦得两边的肋骨清晰可见,整个人就像营养不良一样干瘦,脸更是又瘦又老,还隐隐撒发着黑气。
多次的“请神仪式”消耗了大量的生机,缩短了他的寿命。
黑鸦匆忙装上义肢,朝门外问道:“谁?”
一个甜甜的声音传进来:“是我呀,达令。”
达令?
黑鸦脸色阴沉:“我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好笑啦,快开门,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