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渔问了几人,最后还是毫无头绪。
秋若若看望秋渔的时候,十分心疼。对于陛下的严令心中也有些怨气。三日的时限,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位陛下当是怒火中烧地发号施令,只是天子一言,断是不能收回口中的。
就是苦,也得心里忍着。
“伯父还好?”虞知想了半天,也才想到这个。
“还好,今晚敷了药,明日便好行走了。”秋家的金创药是上品,用的都是很好的药材。
虞知下意识地说道:“伤的倒是不重。”
秋若若无语,“明日我打算去探望世子,顺便帮父亲看看有没有线索。小鱼哥,你跟我一起去。”
虞知很干脆地摇头,他不想去。在他看来,赵王府不安全,有人能够在赵王府悄无声息地把自己送出城外,有人能在赵王府刺杀世子,这样的地方与龙潭虎穴无异。
而且,这事情——很麻烦!
“秋秋,你想啊。有人能在皇城脚下的赵王府里刺杀世子。这事情本就耸人听闻。自当今陛下登基近二十余载,这是第一件皇室宗亲遇刺的事件。伯父挨板子是自然的,区区五十杖还是轻了。”虞知说道,“陛下的命令不能不遵从,赵王世子是陛下的亲侄儿,左右也是皇家颜面,要严查。听说伯父今日去了赵王府?”
秋若若回答道:“确实去了,不过没有什么线索。”
虞知又问道:“我又听说顺天府也承办此事?”
“顺天府,统管京都之内大小事务,出了事情也应当担责。顺天府府尹也挨了三十杖。”
虞知想起白天梅仁义一直没有精神的模样,感情是在皇城里“受累”了。“可是,今日的府尹大人退朝后直接回了顺天府,他手下的官差还有闲心来管白离那小子的闲事。据我所知,顺天府尹自回到顺天府后再也未有任何行动。朝廷下令应是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一同查办。”
秋若若沉思,想到了什么,如灵光乍现,却又没能抓住。
“你久在京都,觉得这位府尹大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在今天大堂上,他喊你若若,想来他和你应当是相熟的。”虞知说道。
秋若若不再沉思,脑海中浮现起那个圆润的府尹大人。“梅府尹常来秋府,也算见着脸熟,但也算不上深交之人。京都本就是天子脚下,这些年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动荡或者大案发生。平日里常听闻顺天府救济贫困,因为在坊间的言辞里,他也算的上一个好官。”
“救济贫困,听起来是个好官。”虞知喃喃道。“好官不代表正直。”
虞知没有再说话,他觉得秋若若应当是听得明白。这些话应当都是心里想想,烂在肚子里的。
……
白离的心情很不好。这不好的心情从京都的西城门开始,再多的开解也是无济于事。十二岁的小孩本该不那么在乎,但他是户部尚书的小公子,又是今年求知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名,心气何其高。
任何的侮辱都不应该在他身上。
很可惜的是,有人轻易地侮辱了他,让他成为了京都里最大的笑柄。
“康伯,那个虞知抓来没?”
白离的声音终于从屋内传出,让屋外侯着的人松了一口气。
尚书大人只是来看了一眼,只是说了一句,“他若是想死,就随了他。”
说完,这位尚书大人就没了踪影。仆人侍者心里纷纷想着尚书大人的狠辣,竟是连亲生儿子也可以不管不顾。
因为白万千的话,户部尚书府所有人都不敢进去打扰白离。任由这个小孩子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生死。
而这些侍者仆人也知道如果白离出了事,他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白离还没有想不开。
这是一件好事。
杜安康也在屋外等着,听到白离的问话,杜安康说道:“证据不足,给顺天府放了回去。”
屋内突然沉默,沉默许久,然后又突然听到白离疯狂的声音。
“什么叫没有证据,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整个京都都知道这个问道之耻多下贱的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让梅仁义把他给抓起来,让顺天府严刑拷打!打断手脚,他一定会供出,还有秋若若那个小婊子,没有她的帮忙,昨夜怎么能有马车出城?”
声音尖锐,状若癫狂,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发出的声音。
杜安康知道白离说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也最是有理有据的推断。
只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