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岁已寒后退。
从谈话中途就莫名竖起的汗毛,随着穆若水目光再一次转向窗外而慢慢地平复。
岁已寒理了理道袍的袖子,松开了一直捏在手中的符箓。
她们两个在窗边低声交流,没有传入傅清微的耳朵。
占英手术麻药的效果过去,刚好在此时醒过来,嘴唇干燥脱皮,闭着眼喃喃地喊了声:“师父……”
岁已寒快步过来。
傅清微连忙把位置让给她,岁已寒伸手让占英抬起来的手能握住她,俯身去摸她的脸。
“为师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清微忽然发现岁主任也会很温柔。
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窗边的穆若水,不知道自己受伤她会不会也和她这么说话,应该不会的,观主只会趁机喝她的血。
谁让自己不是她徒弟呢?
穆若水回头第一时间接触她的视线,歪了歪头,似乎有一个问号在她脑袋旁边冒了出来。
傅清微蓦地扬了扬唇。
算了,观主就是观主,观主是特别的,不温柔也没关系。
“师父,蛟……”
“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岁已寒温柔道,没和她提鹤市受灾严重的事,影响她养伤。
“那就好。”占英虚弱道。
麻药的镇痛效果在一分一秒地失去,占英有种蜷缩起来的冲动,攥着岁已寒的指节泛白,眼尾染上晶莹泪光。
“师父我疼,你抱抱我。”她的脸贴近女人的胸口。
傅清微张了张嘴,突然有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的感觉。
“岁主任,占科长,我们先走了。”傅清微礼貌地出声告辞。
占英张开泪意朦胧的眼睛,苍白的病容浮起可疑的红晕。
“……”
“我刚来一会儿。”傅清微体贴地解答了她未出口的话,掠过极浅的笑意。
“……”
岁已寒替占英回答:“感谢你们的探望,群英好了之后我会让她亲自去道谢。”
傅清微笑道:“主任客气,祝占科早日康复,不打扰你们了。”
她向窗边招了招手,方才对着岁已寒狂妄高傲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穆观主乖乖地向她走了过去,仿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岁已寒:“……”
她有必要重新估量一下她们的关系了。
穆若水照例一句话都吝啬留下,率先出了病房门,回头一看傅清微还在后面,关门的时候动作缓慢、鬼鬼祟祟。
头顶落下一句:“你在做什么?”
傅清微吓得差点跳起来,穆若水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岁已寒脱鞋上了病床,正把她病体柔弱的徒儿揉进怀里……
傅清微连忙带上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