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溪:这倒也是个主意。趁着卓惜还没自杀,我赶紧给自己制造出不在场证明。
于是萧笑溪与侯卞一起到了办公楼,然后召唤小绒毛进入保安值班室,对值班保安说:“我们来给小绒毛庆祝它出生满四个月啦。”
保安茫然:四个月是什么大日子吗?
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淡,但今天值夜班的是那个晚上一个人待着会有点害怕的保安,他已经在最近一段时间的夜班中与小绒毛建立起了单向的陪伴交情,所以既然这两人是日曜员工、与小绒毛也很熟、还给他增加了两份人气,且承诺了今晚要么待在值班室内、要么就离开办公楼、不会靠近任何一间办公室进行可疑活动,于是保安便没有赶他们。
保安:“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之后有人问我你俩今晚的行踪,我是不会替你俩保密的。领导层要是因此对你俩产生怀疑,我不负责任。”
萧笑溪:“随便他们怀疑,我们明天就离开日曜了。”
保安:“明天离开?那你俩今晚跑来岂不是更可疑了?你俩可别害我丢了工作。”
萧笑溪:“放心,我就是因为怕被某人陷害,所以才临时决定离开宿舍、找个有人证的地方待着的。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大晚上没地方可去。这破地方一到晚上附近实在太荒凉了。”
保安感到了共同语言:“是啊,这里晚上是有点可怕。谁要陷害你?”
萧笑溪:“不好说,看她能不能自己想通了。如果她能想通,我也不方便在背后说没发生的事情。”
保安露出恍然的表情:“办公室斗争是吧?那些手段有时候是挺吓人的。”
保安:“我听一个老前辈说,十几年前,日曜里有三个人竞争同一个升职机会,称他们为甲乙丙吧。甲故意破坏了电梯电源,让恐惧封闭黑暗狭小空间的乙被困在电梯里近一个小时。乙被救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完全崩溃了,之后在医院里治疗了好久,自然不可能继续参与竞争。而甲破坏电源之事很快被查出来,被捕,也退出竞争。丙大获全胜。”
保安:“有传言说,乙有那恐惧症的事情是丙透露给甲的,可除此之外,丙便清清白白。破坏电源的事情是甲自己想出来并独立实施的,乙在那个时间点进入电梯也是甲算计的,丙只是‘一时口快’透露了一个信息而已。”
侯卞:“哪怕丙承认自己是故意向甲透露这个信息,但只要他没有让甲破坏电源、没有出面把乙在那个即将停电的时间点引入电梯,那他最多是有点道德瑕疵,据说在法律上丙好像确实完全清白?”
保安:“谁知道呢,我对法律也不是很懂。”
萧笑溪:“所以,丙最终成功升职了吗?现在还在日曜的领导层中吗?”
保安:“不知道。连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我都不确定。也有可能是哪个员工心怀不满随意捏造的。”
保安:“其实这公司里造谣挺厉害的,看到谁新买了件高档衣服就说人受贿,看到某人换了个口红颜色就说人脚踏两条船。反正都是信口那么一说,然后再被那么一传,时间久了后便似乎真成了当事人的污点。而且因为参与传谣及添油加醋的人太多,即使想查也很难查清谣言源头。你们早点辞职也好,这公司没什么前途。”
侯卞环顾四周,试图确定值班室里没录音设备。
搞明白侯卞的意思后,保安乐道:“放心,日曜的领导层如果有那么高压的管理能力,近些年也不至于衰败得人尽皆知了。现在那些领导们心思根本不在稳住公司上,他们只打算最后捞一笔。”
萧笑溪:“他们引入宠物员工不就是为了稳住人心吗?”
保安:“公司的主要领导集中在十四楼,而你们看十四楼有几个猫窝狗窝?这些宠物就是糊弄一下底层员工,让我们先别跑了,等领导层分赃完毕再统一解散。”
保安:“不过领导层的那帮人斗得厉害,能拿出来的分赃方案连他们内部都做不到全员认可,所以要完成这个分赃估计还得花好些年。如果员工们运气好,在领导层分赃中途日曜有可能让别家公司给整个收了,那很多员工还能继续在这栋办公楼里的工作。”
保安:“只要工资待遇涨起来,或者至少不下跌,小员工们谁管领导层如何变动。”
侯卞:“你好像知道很多内幕消息啊?”
保安微微一笑:“深藏不露小保安。”
萧笑溪:“保安哥哥怎么称呼?”
侯卞斜视萧笑溪:虽然当前外表萧笑溪是比保安嫩一些,但算上她前面任务的总时间……
保安也有点惊吓地连连摆手:“别那么喊我。我叫王安,喊我小王就行了。”
侯卞:“对,你可千万别喊他王哥哥,我害怕。”
萧笑溪给了这两位一人一个瞪视,然后以审问的语气招待王安:“据我观察,多数员工对日曜虽然不算太看好,但也肯定没有着急找下家的意思。你那些消息,哪儿听来的?”
王安:“你们知道日曜里有很多关系户吗?”
侯卞:“略有耳闻。据说这也是日曜逐步衰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王安:“我就是关系户之一。我是走我大姨的关系进来的,我大姨指望当公司解散时我占住的这个名额在她资历的辅助下能捞一笔。”
侯卞:“请问王哥你大姨是哪位领导?”
王安:“你也别叫我哥。”
萧笑溪将嘲讽的眼神还给侯卞:都是披着嫩皮的老鬼,谁有资格瞧不起谁?
王安:“你俩明天真的会辞职吧?”
萧笑溪把辞职信拿出来给王安看:“千真万确。”
侯卞:“哦,对,我的辞职信才写到一半。来,萧同事,借我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