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日向和木兔也想“啊”回去了。
佐久早,还是佐久早,他明明是一群人中年纪除了日向之外最小的那个,但偏偏最靠谱。虽然不想掺和进别人的感情生活,可佐久早更不希望自己稳定的工作环境被影响,一个感情不顺的二传……佐久早有时候也挺羡慕隔壁AD的,你看,他们二传就是个木头(bushi)。
佐久早:“你又怎么了?”
他这次的语气好了点,虽然还是显得不怎么耐烦,但大家都很习惯他的说话习惯。宫侑此时也提不起心情去逗弄他,下意识回答:
“我好像被NTR了。”
在座都是单身狗,但对这种词汇不可能不了解,日向就特别同情了,木兔愣了一下后也目露犹疑,只有了解更多详情的佐久早“……”了一下。
黑卷毛的阴沉洁癖君心想,如果是宫治的话,这可说不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星田璃那和宫治有故事。而且你们过年那会儿不是挺和谐的吗?还三个人一起见了家长。
宫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扔下这么句话,他就冲三个人摆摆手,洗漱去了。半点向队友们倾诉的意思都没有。
他得想想,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面对璃那和宫治。
无独有偶,宫治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夜晚,他为了照顾生病的璃那,又一次留宿星田家,并且为了观察她退烧的情况没怎么休息。夜深人静,适合思考,他的脑子转得很慢,一点一点从回忆里抠出和璃那相关,又慢慢分析。
只不过其实,宫治想的更多的,是宫侑面对璃那时的那些反应。
只有沉下心来去思考才能发现,宫侑果真挺喜欢璃那的,大约是从高中二年级的学园祭后开始的,宫侑偶尔看向那时的璃那的眼神就不对劲起来了。只是宫侑是个排球笨蛋,脑子里根本没有恋爱的神经,白瞎了那张好脸。
……虽然宫治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个脑子里只有排球,一个还多了点食物罢了。
“高二的,学园祭啊……”注视着沉眠的少女,宫治努力去回想,但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他并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宫侑他们班好像是要表演舞台剧。
学园祭嘛,感觉十个里面有八个是鬼屋饮食店,宫治就做了三年的饮食店,最后那个就是舞台剧了。老生常谈的东西,学生真实去做出来的,和漫画电视剧里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剧情什么的宫治完全记不清,但依稀还有印象的是……“服装道具做得好像还不错?”最后还评了个什么奖来着?
“是最佳服装道具奖啦。”略显沙哑的女声在原本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声的房间里响起,宫治一惊,这才发现,璃那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见宫治原本没有落点的眼睛终于看向了自己,璃那笑眯眯:“辛苦你了,我很久没生病,没想到一次爆发就这么惨烈。”
宫治下意识摇头,张嘴想说应该的,又发现自己没有说这话的资格,于是张张嘴,又讪讪地闭上了。
璃那今晚却显得分外好说话。她一眼就看出了宫治的迟疑,明白他在犹豫些什么,就说:
“等我好了,我们就去钓鱼吧。”
宫治:“?”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璃那提醒:“不是上次说好的吗,钓西太公鱼,虽然我根本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钓它的季节。”
她还有点病后的苍白虚弱,但笑起来还是很好看。那些喜欢她的粉丝夸的并没有错,色如春花,笑着的时候唇角荡开的小小一个梨涡更是可爱。宫治曾经想过很多次,要趁着璃那笑起来的时候,去戳戳那个小窝,试试手感,但一直没能实现。
现在想来,竟然还挺遗憾。
躺床上的璃那不知道宫治在想什么,她笑过后就不自禁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唤回了宫治的神志,他赶紧去拿水。
璃那就着宫治的手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这才问道:“阿治,你怎么突然想到了高二的事?”
她在问宫治学园祭的事情,宫治却还在想那声“阿治”。
在日本社会,对人的称呼是一件需要慎重以对的事情,不身处这个环境就不会感同身受。哪怕是朋友也很少称呼彼此的名字,单独叫姓氏不加后缀就足够亲密了。
在很长时间,只互相称呼彼此的名字,是宫双子之间的默契。他们的小小世界,很难有别的闯入者。
后来为了区分彼此,宫兄弟允许外人也这么称呼自己,但真的这么叫的还是少数,基本都是能得到他们认可的人。
可宫侑高中那会儿就和宫治抱怨过,那会儿还叫宇佐见的璃那怎么还不把那个后缀的“君”字去掉,搞得他都不好直接叫“璃那”。
想到这里,宫治就有些好奇,于是点头,想从璃那口中得知当年的事情。
璃那“啊”了一声,短暂地陷入了回忆:
“高二学园祭啊,你还真问对人了。那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届学园祭了,问我高三那年的我都还没那么容易回想起来呢。”
宫治沉默着想了想高三那次,发现确实,他就记得自己在不停地炒面,宫侑这个服务生动不动就跑到后厨来偷吃,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反正阿治你也要偷吃!不如便宜了我!”。
只要回想一下宫侑当时欠揍的语气,宫治的拳头都硬了。
没察觉他气压的变化,璃那兀自回忆:
“当时投票出来的结果是舞台剧,我还很忐忑,毕竟那时候还有点社恐嘛,又不知道拒绝。”
“但还好,最后抽分工的时候,我抽中了服装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