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桥也愣愣地望着。他此刻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哎,愣着干嘛呢。”
赵桥往后看去,沉怅雪也看向声音的方向。
是钟隐月,钟隐月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踩在不远处的草丛上,御他飞来的剑漂浮在他身边。
见到他,赵桥眼里一亮,欣喜若狂:“玉鸾长老!”
钟隐月应了声。见他一身的血,一条胳膊也鲜血淋漓地没法动了,钟隐月便皱了皱眉。
钟隐月往一旁撇撇头。
“你走。”钟隐月说。
赵桥慌忙点点头。这要命的地儿他本就不想多留,便赶紧动了动腿。
腿能动了。
想必是因为钟隐月来了,是这位大乘身上的灵气将沉怅雪的妖气中和了许多,他才又能行动自如了。
赵桥心中感激,立刻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慌慌张张谢过钟隐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钟隐月目送他离开。
确认这人平安无事地跑了,钟隐月才走了下去。
沉怅雪没有动。
他面无表情,一脸麻木地望着他。
连剑都没捡。
“兔子跑得可真够快的,”钟隐月对他说,“我御剑都险些追不上你。”
沉怅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木木地望着他。
他握着自己受了伤的手。
钟隐月往他手上瞧了一眼,就见那处被雷炸得一片黑色焦痕,皮开肉绽的。
“抱歉。”钟隐月内疚极了,温声问他,“疼吗?”
沉怅雪没回答他,反倒忽然松开了受伤的手。
那只受了伤的手重新抬起来,掌中灵光一现,召了剑。
地上的听悲剑嗡嗡作响,受召而起,重新回到他手中。
沉怅雪握紧了剑。握剑的那只手过于用力,焦伤之处涌出了黑血来。
黑血淋漓地淌落,钟隐月沉默地望着。
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伤口越发崩裂开来,血流得越来越多。沉怅雪却丝毫不知疼痛,那张麻木的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抬起手,剑刃朝向钟隐月。
钟隐月后退一步,面上丝毫未惧。
他朝着沉怅雪伸出手,喝道:“解!”
钟隐月解了命锁。
沉怅雪正向他冲来。“解”字一出,他立刻身形一顿。
那柄剑停在钟隐月身前,离他还有一些距离,再次开始阵阵发颤,仿佛手臂里还有两只手在争夺这把剑。
沉怅雪停下来了。
那张麻木的脸上恢复了几分清明,钟隐月望见他的眼睛里回来了些神采,但不多。
钟隐月心中欣喜,心道竟如此有用。
他连忙唤他:“阿雪!”
一声呼唤,沉怅雪又肉眼可见地回过许多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