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宽有些心虚地说,“我是怕你在里面摔了……”
安母脱口道,“小宽是好心,再说你大白天洗什么澡?想着勾搭谁呢?”
“你看你给小宽砸的,痛不痛?”
安宁刚才被程宽那么欺负都没哭,这会却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腰,红了眼睛。那么多争辩的话都变得毫无意义。
假如爸爸还在,一定要心疼死了,可现在,没有人关心她疼不疼。
这时,门口一阵敲门声打破客厅一家三口的和煦场面。
伴随着男人温润低沉的声音,“你好,请问这里是安宁家吗?”
客厅里的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门是半掩着的,许聿说是敲门,半边身子已经站在了门内,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品盒子,看起来斯文又贵气。
安母一下就愣住了。
这不是安宁给她看的假证上的男人吗?
怎么还登堂入室了?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瞪着安宁,“你糊弄糊弄我就算了,怎么还让人来家里,你让你程叔叔和程宽怎么想?”
安宁没想到许聿会这么快找来,更没想到他会撞上她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是在听见安母的话之后,突然就有种郁在心口的气终于一锤散开的快感。
她管他们怎么想,直起身,平静地说,“我没做戏,我真的结婚了,这是我丈夫。”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雷住了。
安宁起身去迎许聿,许聿也看着她。
她比领证的时候狼狈很多,头发湿漉漉的散着,脸是肿的,显得人也湿漉漉的,像是被丢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她走过来,眼神澄净又坦然。带着询问,“要进来吗?”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应该都听见了。
假如他接受不了,或者有所怀疑,转身就走,她也是能坦然接受的。
许聿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直接提着东西进门,把礼品放在茶几边上,收拾了沙发上一小块的位置,拉着安宁坐下,刚刚好。
他半点也没有初次登门的窘迫,自然从容,很有教养,反而是程父和安母,莫名觉得拘谨。
许聿跟安宁一套说辞,结婚证都摆出来,容不得人不信,“岳母,程先生,我叫许聿,是安宁的新婚丈夫。贸然来打扰很抱歉,但是家里老人实在想安宁,让我先把人接回去。等过几天,他们会备礼亲自登门拜访。”
程家父子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知道家丑不外扬的道理。
但少不得一番盘问,“以前怎么没听安宁提起过许先生?”
安宁捏了一把汗。
她跟许聿也就见过一面,互相并不了解,来之前也没对过说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