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无可比拟的珍贵之物。
可他是个永远抵达不了死亡终点的怪物,他的生命,就像零售店批发购入的商品,毫无价值可言。
他在岁汐面前,苍白得什么都没有。
也许他可以为她带来一些源自身体本能的快乐,这也是她喜欢的。
可未来有一日,她会觉得腻了呢,她想要将他抛开呢。
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手段去挽留她,去阻止岁汐在丹恒的怀抱里亲吻?
他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了。
他该做出些什么的。
他能为岁汐做出些什么吗。
岁汐已经凑近了过来。
自刚才开始,刃就默默站着,眼神始终紧紧盯着一处,一动不动。
岁汐试探着伸手,轻轻抚摸上刃的脸颊,给他一些安慰。
“没关系的,”她说,“你只要觉得心情不好,就可以来尽情依赖我。”
她总是会这样说,总是这样。
就好像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是个怪物,他会出手伤人。
也许会伤害到她亲近的人,就比如刚刚,是他主动出拳打了丹恒。
主动动手的那个人是错的,世俗常理如此。
她会怎么惩罚他,怎么教训他,怎么让他保证,以后不许再打人。
岁汐什么都没有说。
她踮起脚尖,去够刃的嘴唇。
却被他躲开。
一个吻。
这是安慰,还是在可怜他。
刃让自己不去想,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在他听到那声巨大的声音后,赶来看到的。
看到她闭着眼睛,双手死死抱着丹恒的背,沉醉而急促地接受着吻,给予着吻。
那一刻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岁汐被拒绝后没想太多。
从刃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不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那绝对是假话。
所以她才想着用亲回去的方式,让刃心情好点。
岁汐灵光一现,她知道了。
她立即重新拿起牙刷,挤好牙膏,当着刃的面,又刷了遍牙。
是在介意丹恒吧。
她很认真地里里外外将口腔清理干净,还用漱口水洗了两次。
做完这些,她再将视线转回刃,拉着他的手,轻声道:“我的漱口水是葡萄味的,每次刚用完就只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葡萄味。”
好了,她现在身上绝对没有丹恒留下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