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轻轻地笑着,眼尾拉长,笑意轻浅,她毫不避讳地说起,这的确是她收下这枚玉佩的私心。
“可你都说要离开了,物归原主,你也好留个念想,与我而言,这已经毫无作用了。”
萧临深无动无衷,迟迟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他一时说起要离开桓王王府,不过是想赖在她身边的借口……
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萧临深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送出去的东西,岂可完璧归赵?”
萧临深修长的手指,把她的掌心往后推开,指尖碰到她冰冷的肌肤,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的手一如他初见她时冰冷,可外头早已日上三竿,他倒不觉得冷……
他侧脸看向外头沙沙作响的绿叶,兴许是她的卧房背光,太过阴凉,再加上,她的体质,并不算多康健……
他回过眼眸,盯着盛愿,淡笑说道:“你且收起来,也许,将来会有用处。”
萧临深向前迈一步,宽厚的肩膀挡在盛愿的身前,灰暗的光影遮住了盛愿的眼眸。
盛愿不知为何他靠近了自己,只得往后退去一步。
少年身上的香味虽然好闻,可她却只能拉远着距离。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将他的长发吹起,洋洋洒洒,好一阵冷风,盛愿身上一阵哆嗦,竟觉得有些冷。
想起少年方才推辞之时,曾碰到她的手指,她盯着自己泛白的手指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抬眼看向少年一瞬。
只觉得他眉目温柔,他毫不躲闪盛愿的目光,仿佛就像是在等着她看向他,薄唇微微上扬,他双手慵懒地靠在窗台之上。
“可你要走了……这玉佩……”
“你忘了?我说过,桓王王府里头,有我的兄弟,即便是我走了,他们见到此玉佩,也一定会帮你。”
盛愿盯着少年笃定的眼神,将信将疑,又想起之前问他,他尚未回答的话,“难道,你不想牵连之人,就是他们?”
萧临深点了点头,他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颚,目光悠远地看向纯净的天空,仿佛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上,除了母亲,我这一生,所能相信之人寥寥无几。”
“他们便是少有的几个人,即便我想悄无声息离开,若是能同他们告别,也算是了却一同出生入死的情谊。”
他的话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像是舍不得他话中的人,又像是感慨除了他的母亲,还能有再次信任之人……
那他之前还在院中,斩钉截铁地说,他相信她……
他们分明只是萍水相逢……
盛愿一想到此处,平稳的心绪像是被人扔进了一块巨石,顿时荡起阵阵拍岸的涟漪……
她不由地白皙的脸庞绯红,会心地说道:“听着倒像是我同雪青一般,情同姐妹。”
萧临深回过眼眸,他看着她泛红的脸庞许久,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说得没错。”
“你母亲?还在这个世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