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蹙眉问:“齐铎,你的能力是不是改变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古堡出来后,她的能力也发生了变化,如今她不仅能窥探阴阳之气,还能洞穿虚实。如果在燕津大学时,她有这种能力,魏凝玉制造的多重空间分分钟能让她一层一层剥开。
因此,眼前所谓的月下粉桃,也不过是一片片残浮的虚影,现实中并没有花也无月。
她刚问完,虚影碎了,云月也闭合。
齐铎看向她:“那种景色不舒服?”
焦棠迟疑问:“‘鬼化’也能篡改系统画面?”
齐铎:“只是叠加,没有篡改。”
真是奇怪的能力。焦棠总觉得齐铎的能力有点超乎普通玩家了,但因为两人的能力方向不同,所以她没有十全把握判断,齐铎到底特殊在哪里。
说话间,两人到达东院。
推开曹夕死亡的房间,阴寒的空气混合胭脂味,直冲入鼻腔。焦棠一眼望见屏风旁的梳妆台。
然后她看见了红烛垂泪,一滴滴落在玉钗上,坐在桌前的女人对镜自怜,蔻丹红指抚摸莹白的脸颊,火红长裙曳地,一直铺到来人脚边。
分明镜中是元苓的模样,转过头来又是潘婉婷。
潘婉婷问:“你来了?”说着盈盈起身相迎,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滑下。
焦棠定定神,眼前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红烛女妆。
“继续看下去。”
焦棠揪住齐铎的袖子。刚刚一定是齐铎的能力在“作怪”,眼前看到的不是曹夕进入的这间房的场景,而是其他房间的场景。进房的人也不是焦棠他们,而是另外一名玩家。
因为女鬼问的是——你来了?
齐铎沉吟后,恢复闲暇语气,道:“只能根据厉鬼残留的气味做行为模拟,没办法完全猜到在哪里。”
焦棠心头一凛,潘婉婷刚死不久,刚刚出现的是她的魂体,说明房中之事很可能正在某地上演。那岂不是有个玩家必死无疑?
此刻。
这名被判定必死无疑的玩家——姜枝,垂头看向脚边的刺绣红缎子,霜白的脸颊晕开红气,这是怒的。
她咬牙叫道:“你不是潘婉婷,别藏头藏尾,快出来。”
潘婉婷执袖抹干泪珠,袖子一抬一放,换作了枯槁腐烂的相貌,只笑不言语。姜枝认得这是灵堂里五副棺材中,其中一位死了老嬷嬷。
姜枝也是唯心系的,取出一柄极长的法器,法器前端是帝钟三角叉。
漫天红纱铺下,老鬼缠上她的脖子。姜枝驻叉朝天急念法咒,劈开迷幻人的红幔帐,又摸出符篆劈里啪啦扔上天,炸开一朵朵小蘑菇云。
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上方,待脚上疼痛难忍时,才发现中计了。脚板底好像有人拿锥子往肉里钻,十根脚趾也像被剃掉指甲,剜掉肉一般痛。
她扑腾一下跪下去,使劲去脱掉那双越箍越紧的锈花鞋,那玩意跟长在肉上一般,一扯五脏六腑都牵连着疼。
老鬼从梁上垂下脑袋,吃吃地怪笑。
这个时候,门外有两个糊涂蛋路过。
肖长渊半哀怨半请求,喊:“吴依依,麻烦你走快点。”
吴依依小跑上前,喊:“肖长渊,你腿长照顾一下腿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