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用灵力碰到了符纸,它们就会点燃,为他们指明方向。
闵乐冥思苦想,这老鼠一样的邪修,会因为什么从他隐蔽的老鼠洞里钻出来呢?
而隔壁房间,邬宁正在对流栖交代后事。
是的,交代后事。
宫钺迟迟不归,镇民又诡异暴动,他不能坐以待毙,但外面这么高浓度的玉露散,他出去就等于自寻死路。
这个时候他还记得剩下两个老弱病残,想想两人的人品,主要是闵乐那在外门黑得没边的名声,他决定把自己剩下的灵器留给流栖,再恳求流栖看顾另一个老弱病残。
流栖听后,只觉得荒谬:“你要送死?”
更何况,邬宁送死便罢了,还想着要照顾他。听着传音玉符那头,邬宁细数的“遗产”,流栖心情复杂。
他身为修二代,邬宁这个普通外门弟子手里的宝贝,对他而言不过是破烂,以前他从来看不上眼。
但这么做,值得吗?
流栖不由得说出盘旋于他心头的疑问:“最开始玉露散弥漫的时候,你明知道那是何等险恶的药物,为何冒险出门赠我符箓?”
邬宁摸着脑袋,不明所以:“……大概是,你需要?宫师兄不也身先士卒,以身犯险吗?”
流栖听后,沉默一会儿。
这就是归一宗吗?与合欢宗和伏鹿教完全不同的光明磊落。他不由得对还没考上的梦校更加心怀憧憬。
他自言自语:“算了,就当还人情了。”
“你别急着送死,让我先来一试。我有一种蛊虫,母蛊可以操控子蛊的宿主,或许可以寄生这些镇民,替你一探究竟。”
邬宁还没说什么,带着全自动窃听器系统的闵乐就先一步眼前一亮。
逼出邪修的那块拼图,找到了!
*
翠微镇某个院子的地窖里,灰袍正得意于自己炼化神魂的天才想法,竟轻轻松松便拿捏住了一个天才剑修。
若非如此,一个同为金丹期的剑修,他根本打不过,否则白日里也不会装成热情镇民了。
顺便一提,这个地窖还是因为闵乐满大街乱窜,他害怕被发现,不得已才躲进来的。
但阴差阳错,反而第一时间帮他隔绝了玉露散的侵袭,为他画下净化阵法提供了时机。
他如今志得意满,毕竟拿下归一宗剑修的战绩,不仅是合欢宗吹嘘的资本,他们邪修也一样啊!
日后他出去混,只需平平淡淡一句“我曾经一夜单刷四个剑修”,便可力压群雄。现在那些和他同咖位的无名邪修,往后排资论辈他都看不上眼。
剑修,一种歪门邪道里的硬通货。
人一膨胀就爱搞点花活,邪修一膨胀,就想祸害几个仇人。
——说的就是你,该死的比格犬闵乐!
他被这瘸子当npc刷了一下午,早已认清,这人的实力不堪一击,唯一仰仗的就是同行那个金丹修士。如今这一行里最强的被他困住,区区一个残废还不是手拿把掐?
他如今就要亲手报仇,把这瘸子炼成傀儡。
无数傀儡在他的操控下朝着闵乐的房间进攻。
然而,通过傀儡的眼睛,他看见客栈上有什么东西破窗而出——是一个轮椅!
轮椅上空空如也,但绑满了乱七八糟的法器,等等那是佛修的铁罩衫吧?那是三生门的鹤羽扇吧?
邪修大为震撼,你不是剑宗的吗?这些东西都哪来的?
要不是知道这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还以为遇到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