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朱启元倒下去的一刹那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朱启元如果真的撑不下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对她的愧疚是真的,这份愧疚足够在这段时间为她遮风挡雨,她还需要时间。
她在跑向朱启元的那一刻真心地祈祷了,那是她在婚礼上唯一的一次虔诚。
还好是有用的。
至于周昱时,殊途同归。
周昱时从浴室出来,看见朱砂仿佛已经睡着。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呼吸声已经变得平稳。
他躺下来,把朱砂揽进了怀中。
朱启元在第二天看起来脸色就好了不少,他坚持着让他的女儿和女婿去进行自己的蜜月。
朱棠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朱砂和周昱时中午从他的病房出来,按照原定的计划踏上了蜜月的行程。
库加提是高山国家,气温降低不少,下了飞机风中还有一丝凉意。
他们会在首都停留一天再到遗址去。
这次并没有什么离奇的遭遇,顺利地入住了酒店。
管家微笑着为他们介绍着各项设施,从仪态到服务,无一不优雅,无一不专业。
这与他们上一次遇到的服务——如果有的话,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但有趣的是,周昱时却没了在诡异的小旅馆里的良好身体。
傍晚,周昱时和朱砂出门在这座古老的小城散步,高原的风在晚间变得有些凛冽,朱砂有一点冷,她在路边的包着头巾的大妈那里买到了一条鲜艳的印第安手工围巾。
她把围巾包在头上,愉悦地融进了这座城市。
周昱时对温度并没有特别的感触,但在回到酒店之后,高原城市带给他的礼物就汹涌而至。
周昱时坐下来之后突然开始剧烈地头痛,他痛苦地用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却毫无缓解。
朱砂刚把围巾解下来就看到了周昱时脸色苍白,她蹲下来摸了一下周昱时的额头,有一点低烧,“你在高反。”
周昱时喝了两杯管家送来的古柯茶,闭着眼躺在了床上。
“现在怎么样了。”朱砂坐在他身边揉着他的头部。
“还好。”比刚才缓解了一点。
“还好你的症状比较轻,可能1-2天就可以缓解。之前高反过么?”
“没有。”他不是没有去过海拔更高的城市,但从未出现过反应。
“明天的遗址徒步我已经推迟了。”
“抱歉。”
“不用。”朱砂让周昱时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行程推后一天就好。”
周昱时闻到了朱砂身上的一点香气,似有若无。
她的手指在他的头上按着,力度很合适。
他的头痛似乎在缓解。
他不经常生病,上一次的感冒也在出差时,他记得那一次,他吃下药片,带着低烧开了三天的会,然后回去自己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喝下一杯冰水,等待着冷汗得消退。
他睁开眼看着朱砂,朱砂发现了他的注视,“喝水么?”
“嗯。”
他的唇边等来的不是冰冷的玻璃杯,是朱砂柔软的唇。
朱砂低下头,把水喂给了他。
水在她的口中似乎变温热而甜香,是她的甜,他咽下了全部,却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