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梁絮白不答反问。
梁宥臣淡淡一笑:“我是医生,使命所在,没人敢灌我酒。”
梁絮白嗤道:“做作。”
顿了顿,又道,“我听齐宣说,你前男友过几天就要回江城了,你真不打算和他见见面,续续缘什么的?”
梁宥臣侧眸看过来,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将他衬得格外冷峻:“吃了多少盐啊,竟开始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了。”
梁絮白横了他一眼:“我犯贱,我多嘴——行了吧?”
兄弟俩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临近八点时,梁絮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
梁宥臣问他:“今天大哥过生日,你不留下来?”
梁絮白将西装外套搭在肘间,说道:“不留了,免得一会儿爷爷又要骂我。”
他偷偷和大哥道了别,然后驱车离开了老宅。
从老宅前往剧组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在离开宴会之前,梁絮白特意挑了两份甜度适中的甜点和饮料,然后抄近路赶到了剧组。
此时正在拍洛衍和娱。乐。城经理以及对家老板的戏,其余演员们均候在片场外,静观他们的表演。
梁絮白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来到导演身旁坐下,目光四下游移,在场内场外扫了好几圈都没发现郁楚的身影,不禁好奇:“郁楚怎么没在这儿,他下工了?”
梁导抬了抬下巴,指向正在拍戏的人:“在那儿呢。”
梁絮白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之外,场上清一色都是贴着花臂纹身贴的群演,以及一个长发飘飘,穿着性感女仆装的漂亮……
嗯?
这是……郁楚?!
梁絮白瞳孔放大,心跳似乎漏跳了几拍。
郁楚穿着黑白褶边的女仆裙,脖间系一条黑色蕾丝系带,把颈部线条衬得格外流畅。
他的双腿修长笔直,被白色的吊带袜严丝合缝地包裹着,竟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可被亵渎的神圣感。
因剧情需要,郁楚还佩戴了假发,柔亮顺滑的长发被拨开在肩颈两侧,露出了大片后背的皮肤。
梁絮白的呼吸陡然加重,血液流速似乎也在逐渐增快,趋近沸腾。
他迅速饮下几口冰凉的饮料,试图去浇灭血液里的温度。
遽然,场上爆发出一阵利物破碎的声音——
特制的高脚酒杯被对家老板摔砸在地,飞溅的玻璃碎片为僵持的气氛画下句号,很快转变成血战现场。
那群贴着花臂纹身贴的群演迅速亮出“武器”展开厮杀,而穿着女仆装的洛衍也一改片刻前的优雅,一手探向裙摆下方,取下绑在大腿上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酒桌上翻滚而过,在对家老板掏出枪械之前抬脚,将他的手狠狠踩在沙发上。
他出手之快,饶是久经厮杀的老板也被晃了眼,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便觉颈侧一凉。
洛衍手里的那把匕首,正抵在他的颈动脉处。
“住手。”娱。乐。城经理也没想到洛衍竟如此顺利地钳制住了对家老板,语气里带着游刃有余的笑。
混乱的场面顷刻便安静下来,经理来到对家老板身侧,俯身拍了拍他的脸。
须臾,经理抬头看向洛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杀了他。”
洛衍神色冷厉,眸光幽深,面上窥不见半分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