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么大人还要喂?”铁蛋张着小嘴看这边,末了奶呼呼的张大嘴,面向孙氏,“啊~娘喂~”
大姐都这么大了还要阿奶喂,他才三……四五岁,他忘了自己几岁了。
不过他还小,还能让阿娘喂。
孙氏反手用筷子敲了铁蛋一下,“自己吃!”
惯得毛病!
甜丫臊得慌,推开冯老太的筷子,逃也似的站起来,“奶,我又不是快死了,您以后有的是时间心疼我,咱们不急这一会儿哈!”
昨天她和老太太痛哭一场,小老太心疼死她的遭遇了,变着法的想对她好点儿。
就是这份疼爱,有些过于沉重了。
再这么下去,她的肚子要炸了。
冯老太先是一愣,接着怒火腾地烧起来,放下碗随手捡起一木棍,追着甜丫打,“个死丫头胡说啥?
呸呸呸,赶紧吐了,一大早劲说不吉利的话,你是想气死我!”
她听不得甜丫说一个死字。
看着老太太中期十足的模样,甜丫心里却松快极了。
还是这样的阿奶顺眼。
她佯装没跑掉,被老太太一把揪住耳朵,她矮下身子哇哇呼痛,嘴上冒出一连串的求饶话。
都不带重样儿的!
穆常安心疼的站起来,脚都抬起来了,对上甜丫疯狂眨巴的眼睛。
他收回脚,重新坐下。
看这丫头精神的模样,昨晚的呜咽哭泣好似一场梦,不知她是忘了还是不愿提起。
不过她恢复如常,穆常安心安定下来,不提也罢。
桑家三个紧盯他的叔伯,抬起的屁股跟着落下。
冯老太到底心疼甜丫,看她耳朵发红,又教训几句,就把人放了。
一得自由,甜丫立马弹开,揉着耳朵坐的离老太太远远的,冲宝蛋这些小娃龇牙咧嘴,“阿奶太凶了,你们可不能惹,知道没?”
宝蛋几个连连点头,铁蛋更是幻疼,捂着耳朵奶声奶气说疼。
“知道疼就自己吃饭,不然娘立马喊你奶过来……”孙氏趁机威胁。
“又说我啥坏话呢?”冯老太像是脑后长了眼,跟郭老太说话还能注意到自家这边。
桑家一静,没一会儿又嘿嘿笑起来。
被揪的耳朵有些火热,甜丫正打算找个东西敷敷,下一秒一双微凉的小手捂上她的耳朵。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浔哥噘着小嘴吹气,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阿姐。
甜丫心口一暖,夸张抱住浔哥一顿揉。
浔哥小脸红扑扑。
那一碗满是老太太沉甸甸爱的炖菜,由一家人分了。
哨音又响,官差穿戴整齐骑着牲口,居高俯瞰流民,手里的鞭子在寒风里晃来晃去。
看似有着风的形状,却带着凌厉的寒意。
“出发,都麻溜的,今个还得走五十里路!”年轻官差大声吆喝着。
刚刚还轻松的流民,瞬间加快了动作,有牲口拉车的流民和富户不担心路上的严寒。
没车没银,甚至连御寒棉衣、皮袄都没有的流民可就不轻松了。
经过昨天一晚,不少人被冻得是受不住,再出发就学聪明了。
从驿站买了成捆的干草,塞进粗布麻衣里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