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可怖的一幕,二橛子抱紧胳膊揉了揉,声音发虚,“啧啧啧,现在想起来我还起鸡皮疙瘩呢,吓死个人了!”
甜丫:……
“你们没救人?”甜丫又问。
马二黑在不是个东西,可他到底是押送犯人的解差,还是个头头。
“救了,我们咋没救!”二橛子急声解释,末了声音又带着无奈,“火势几乎把他包围了。
那个疯婆子把犯人们住的十来顶帐篷都点了,火光把马二黑包围了。
犯人们四散逃跑,乱糟糟的,我们想靠近就得先灭了帐篷的火,火势那么大。
今晚又是北风,浇灭的速度赶不上燃烧的速度,等我们好不容易扑出一条路。
赶到马二黑跟前的时候,他人都成焦炭了,肉都快烧没了。
嘴里只剩一口气,荷荷几声就没气了。
救都来不及救!
也不知道那疯婆子和他有多大仇,下手也忒狠了,活活给人烧死……”
“纵火的疯婆子抓到没?”甜丫追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莫名想到临睡前看到的吴婆子。
跟鬼似的!
“哪抓到了呀,我们过去的时候人早跑了,估计跟着别的犯人一起逃了。
等把人抓回来就知道了。
头儿说了,到时候非得把那婆子揪出来当场打死,给那些犯人紧紧皮……”
二橛子恨恨骂,甜丫思绪飘远,提步就想去找穆常安。
虽然不知道疯婆子是谁,但是甜丫莫名觉得就是死了儿子的吴婆子。
吴婆子把儿子当成命根子,唯一的命根子今个死在路上。
马二黑不救人直接判了死刑,更是连个手下都没派。
滚下去的人死没死都不知道,当场撞死还算好的,怕就怕滚下去没摔死。
撞断胳膊腿,爬又爬不起来,只能在荒郊野地里绝望等死。
要是再倒霉点儿,人还没死呢,就有野兽闻着血腥味找过来,说不定活着就被野兽撕吃了。
想想就惨。
吴婆子把儿子当命根子,能不被逼疯才怪呢。
不过,这老太婆这么记仇,入城那天阿奶可是和她大吵了一架。
人家不放过马二黑,会不会也找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