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保暖。
仓房和厨房的待遇好点儿,好歹用瓦片封了个顶。
不至于四面冒风。
什么事都得比着来,仓房虽然不咋地,但总比住在外面强。
村里人很容易满足,按照前面十来天的安排,有人去取帐篷搭帐篷,有人赶着牲口去牲口棚。
有人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运进仓房里。
前面十几天,因为夜里有官兵巡逻看守,把家当和牲口一起放进牲口棚他们也不咋担心。
今个就不同了。
今个驿站不仅有他们这些去往各地落户的良民,刻字发配的部分犯人也住在驿站。
马二黑不把犯人当人看,自然不会给他们掏银子租驿站的牲口棚和柴房住。
至于旁边客栈的牲口棚和柴房,他想都没想过。
只打算让犯人睡在没有片瓦遮身的冰天雪地里。
至于会不会被冻死,他不在意。
没死就继续上路,死了直接扔出去喂狼。
驿站后院睡不下的犯人,被打发到驿站外面去睡,十来个人挤在一顶帐篷。
怕这些犯人趁夜逃走,押送的官差用草绳把他们的手脚串联起来。
绳子上系着铃铛,一端扔过墙头,握在一墙之隔的官差手里。
但凡有动静,铃铛就会响,看守的官差立马就能察觉。
甜丫听穆常安分析,嘴角抽了抽,“他们多虑了,天寒地冻的,即使从驿站逃出去。
没吃没喝,衣不蔽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也活不下去。
要么被野兽吃,要么冻死饿死!”
只要不是傻子,估计没人想逃。
老实待着,有帐篷住有口粮吃着,幸运的或许能活着走到关外。
“这也是朝廷选择冬天流放犯人的原因!”穆常安淡淡说一句。
甜丫打个寒颤,穆常安握住她的手,彼此温暖着。
隔着夜色,甜丫不由看向后院西北角。
那个角落堆着牲口的粪便,发酵好,明年开春驿站可以把这些沤好的肥料卖给种地的农户。
粪堆的味道不好闻,那些犯人却好像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