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不解。
裴厉延继续说:“在这里你全身心都是放松的。快乐也好,难过也罢都是你的情绪,而且这些都很饱满。”
“我以前没有情绪吗?”宁希笑了下,开玩笑。
没想到裴厉延竟真的点点头:“也不是说没有情绪,就像是不在乎。你在伦敦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淡,只有在玩极限运动时才会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不在乎任何情绪,不在乎开心,不在乎难过。
又像是经历过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往后的所有都比不过曾经,所以快乐的同时总会想起过去,然后陷入无止境的悲伤。
宁希怔愣,他说得这些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没有吧。”
裴厉延笑而不语。
她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放下酒杯:“我去趟卫生间。”
随后一个人走到空旷的角落深呼吸,喘了口气。
突然手腕被人紧紧攥着,拉着她往前走。‘啪嗒’一声,门被锁上,宁希被人推到墙边,后脑勺没有撞到墙壁,而是碰到温热的手背。
杂物室漆黑一片,只有从窗外透过的月光。却能清晰的听到门外沈家宾客的相互寒暄。
宁希听到有人问沈总呢,她整个人紧绷起来。
沈淮启滚烫的呼吸洒在耳边:“我不想你和他走那么近。”
宁希手撑在男人的胸膛,怎么推都推不开。她越是挣扎,沈淮启眼神越是暗淡。
门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他压低声音,眼神意味不明:“不是说只属于我?”
语气中更是有不解,宁希皱眉,躲开他的呼吸:“我什么时候说过?”
沈淮启:“三岁。”
宁希愣了下,讥笑。
三岁。
她曾经也将这些戏言当真,可沈淮启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以为这是两个人的约定,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认真,而听着只当作玩笑话,从未放在心上。
现在宁希放下了,沈淮启却拿着当初的话来询问为什么不遵守。
明明最先毁约的人是他。
“沈总去哪了?还想敬他杯酒呢。”一墙之隔,门外在找的主人公此刻紧紧贴着她,忽视外边无关紧要的人。
宁希冷笑一声,用他当年的话来回应:“沈总,童言无忌,不必当真。”
沈淮启依然没有松开:“可我当真了。”
他说:“我不想你去和别的男人相处,不想你因为别人忽视我……”沈淮启声音很低,多了分磁性,像是寒夜里流动的冰水,“我真的……快要疯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那么伤心。”
沈淮启直起身,在黑暗中捕捉到宁希的眼睛:“我不想做你哥哥,我想吻你。”
宁希怔愣,长久地凝望。
许久之后,平静地问:“你知道我去过宁家,知道我看到了那些东西,也知道我早晚会疯掉,对不对。”
她感受到环在腰上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
放在后脑勺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沈淮启说:“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疯掉。”
“你只是不习惯没有我的喜欢,更是觉得我可怜。”宁希一字一句,“就像你当初觉得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真的一样,现在你对我的也不是真的。”
只是被习惯性促发的虚假。
她什么都不信。
“算了,沈淮启。”
宁希鼻间酸涩:“别再互相折磨了。”
她从来都是一个拧巴固执的人,现在还多了害怕和恐惧,更产生了应激反应,不敢再往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