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像是拥抱了温暖。
所有情绪发泄之后,昨晚未合眼的疲倦席卷而来,宁希打了个哈欠。
“困了?”
宁希点点头,不想回对面,反正这边有她的房间,刚转过身,眼睛轱辘转:“客卧长时间没睡人,我不习惯……”
这么大个公寓,整天睡人的也就沈淮启的房间。
沈淮启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轻笑一声:“去吧。”
宁希想了想又问:“你昨天晚上肯定也没有休息好吧,要一起补觉吗?”
说完,似乎觉得这话有歧义,顿时脸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沈淮启说,“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工作。”
“这么忙啊?好吧。”
“嗯。”
沈淮启看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站在原地几秒,随后走进书房。他并没有处理工作,而是从抽屉中拿出一个优盘。
这是宁希出国之后,学校需要办理转学手续,是沈淮启去办理的。
那天阳光很大,他拿着那张申请表准备离开时,宁希的班主任拦住他,将整个优盘给他:“这是上学期校运会宁希的录像。导出来之后一直忘记给她了,现在麻烦你转交吧。”
沈淮启捏着小小冰凉的优盘,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困难。他想起那天校运会的场景,宁希从来都不知道,那天他一直在。
看她在阳光下飞奔,周围全是同龄人,是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而他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宁希和同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可随着时间的成长,他渐渐没有时间听她说话,那些话题他更加听不懂。
那段时间,他总惹宁希哭。校运会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在同龄人身边,宁希笑得那样好看。
二十多岁的沈淮启无法带给宁希那样的欢乐,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就可以了吗?
沈淮启深知横跨在他们中间的不止是七年的岁月。从小到大的亲密关系如今也成了无法跨越的桥梁。
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可以,不断拉扯承受痛苦,却又一次次清醒的沉沦。
可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宁希。
他说试试时,宁希眼睛中的光亮和雀跃让人无法忽视。
十年前的伤痕已经存在无法销毁,他能做的只有不再伤害。
沈淮启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临近中午,他简单做了午饭,轻声走进卧室,宽大的床上鼓起一小片,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呼吸轻而平缓。
房间内温暖,窗帘紧闭只有昏暗的视线。沈淮启坐在床边,忽然不忍心叫醒熟睡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哥?”
“嗯。”沈淮启移开目光,咽了咽喉咙,“起来吃饭吧。”
宁希躺床上不动,眼睛含笑望着他。
“?”
她伸出双手:“不想动。”
沈淮启失笑,握住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宁希双腿勾住,小腿因为他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她笑了一声。
“笑什么?”
宁希想了想说:“哥,小时候你也这么抱我。”
沈淮启动作顿了下,很快恢复如常。
宁希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小时候不想走路,总喜欢往别人身上一挂,最长挂的人就是沈淮启。从前趴在他的肩膀上喊哥哥。
如今那份喜悦倒是没怎么变。
她环住沈淮启的脖颈:“有什么不一样吗?”